最后还是没法因为这些,就放过小叔叔。
宁晃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说今天累死我了,赶紧卸妆赶紧休息
他却忽得开口说“小叔叔。”
“嗯”
“你好漂亮。”
那个懒腰僵在空中,险些闪了腰,他对上陆忱的目光,蓦地红了耳根,“哦”了一声。
却又手速飞快地、在下头偷偷按手机,给助理发消息。
说,最后一套演出服,你单独给我寄家里去。
12
陆忱带来的饭菜很快就拿回来了。
一如既往的清淡舒服,不知是不是怕他只吃些粥菜没力气,还给他放了一只炖得烂烂的鸡腿。
吃下去就禁不住犯困。
宁晃一边由着助理拆头上的饰品,一边低着头,小口小口喝他炖的姜汤,紧绷的神色逐渐变得惫懒,舞台上极度张扬锐利的气场也消弭无形。
那些漂亮的珠链,一个一个被拆下来,光鲜亮丽的音乐人宁荒,就又变回了他有些懵懂迷糊的小叔叔。
像是变身一样。
他帮助理收拾休息室里的杂物,宁晃跟他随口闲聊。
宁晃问他,几号的飞机。
他说“还没定回去的机票。”
宁晃怔了怔,说“你专程来看我演唱会”
他“嗯”了一声。
宁晃从镜子里注视着他,仿佛想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最后只是垂眸,笑着说“你要是后头没安排,就跟我一起回去吧,明天早上的机票,还能让赵哲给你报销了。”
他笑着把房间里的垃圾都装进垃圾袋,点了点头,说“好。”
他正准备把垃圾袋拿出去的时候时,宁晃却把胸前的香槟玫瑰也摘下来,说“这个也一起带出去。”
他接过来,发觉那是一朵真花。
不动声色地拿在另一只手里。
走到无人处。
他却重复了宁晃在台上的那个动作。
眯起眼睛,极轻地亲吻了花蕊。
又珍而重之地藏到自己的兜里。
他想,吻过玫瑰。
就也算吻过他了吧,
13
他的行李还放在自己落脚的酒店,第二天才跟小叔叔坐上了同一架飞机。
是一大清早的航班。
宁晃困得呵欠连天。
昨晚演唱会是零点结束的,等他一切收拾停当,谢过工作人员,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又支起眼皮,赶去机场值机,实在是困倦的厉害。
走路的时候,都耷拉着眼皮,只差没冒出鼻涕泡泡来了。
上飞机时,他帮小叔叔拖着行李箱,背着吉他,还得时不时提醒他注意脚下。
宁晃嘀咕说“你一个顶我俩助理了,陆妈妈。”
他趁他困得迷迷糊糊,偷偷捏他脸,说“你叫我什么”
小叔叔不说话了,嘴里念叨说等飞机气流平稳了,就把座椅放下来补个觉。
但那时候,小叔叔就没想到,他俩订的是一个双人舱。
两个座椅挨在一起,放下来正好拼成一张双人床。
空姐就当着他俩的面,把两个座椅,拼成了一张双人床,并热情介绍,说这是家航空双人舱的特色,方便家人爱人出来旅游。
小叔叔当场就傻了眼,等空姐已经走了,才按了按这张床。
还挺软和。
宁晃脸都黑了
他半晌忍着笑,说“小叔叔,你睡吧,我不睡。”
宁晃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你也睡一会儿,昨天陪着折腾到两点多才回去的。”
也不过是午睡而已。
宁晃将遮光板拉上,舱门也关闭,整个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然后两人窸窸窣窣、小心翼翼地睡在这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