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陆忱是送给你的。”
261
宁晃已经逃到露台上去了。
大雪像是陆老板过筛的面粉。
扑簌簌地落下。
他裹着厚厚的、珊瑚绒的睡袍,立在露台,呼吸间都是雪的味道。
没过几分钟,就听身后的露台门被拉开,紧接着,他被人从身后抱紧了。
陆忱小声喊他“小叔叔。”
他耳根红了。
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做这事儿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偏偏做完了,记忆恢复了,总觉得有些羞赧。
指尖儿捉着露台栏杆,也没觉出冰凉,反而有些发烫。
陆忱轻轻拨过他的肩来,吻他已然烧起来的脸颊。
他发现陆忱没笑。
只是那双蛊惑人心的凤眼,静静地看着他。
永久的,温柔的,眷恋的。
没有尽头的。
他们在冬日的雪里接吻。
一切都相融且缠绵。
没法儿停下。
哪怕他们已经这样融在一起。
嘴唇分开,却又抱得更紧。
陆忱很久开口,吐息都冒出丝丝缕缕的白气。
他说“小叔叔,我还是想学乐器。”
他便闷闷地笑,说“陆老板,我想多活两年。”
陆忱讨好似的喊他“小叔叔。”
“不要。”
“小叔叔。”
“不。”
“那亲你了。”
就真的亲了。
他被亲吻得喘不上气来,分开,却又不自觉用嘴唇磨蹭陆忱的唇。
他被驯养得彻底,被讨好得周全。
陆忱低声撒娇“宁老师,再教教我吧。”
他顶不住,只好无奈说“什么乐器,吉他是吧”
却听陆忱在耳畔低低的声音,仿佛梦中呓语。
“还有你。”
宁晃怔了怔,踹了他一脚,说“陆老板,这是什么荤段子么”
陆忱愣了愣。
忽得有些不好意思。
半晌捉住他的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不是小叔叔。
不会作诗,不会写歌词。
他曾在大雪中,捉着小叔叔的手,循着他的足迹。
一切都凝固在他蹒跚的步履,和那一步一步的脚印里。
他想。
除了轰轰烈烈的爱意。
还有更久远的东西。
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在雪下,
在泥土里。
262
像雨水眷恋土地,像草木眷恋泥。
像一颗石子,眷恋另一颗石子。
我毫无远大期望地,
静静地,
眷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