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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的一罐啤酒喝了好久,陆忱抱着他不放,他说着闲话。
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事。
说驻唱那会儿,老板见他好看,便怂恿他推销酒,说这样来钱更快,谁知他嘴巴毒、脾气又差,酒一瓶没卖出去,架打了许多场。
幸好他身手不错、也没吃什么亏。
说他也在街头卖艺过,就像这样的天气最好,要找大学城附近,吉他盒往地上一摆,唱着唱着,就有人停下来听。
街头唱歌要更自在快活,他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唱够了,就把吉他盒里的钱捡一捡,去大学门口的小面馆吃面。
那时候东西便宜,三块钱一大碗清汤拉面,五角钱的玻璃瓶汽水和茶叶蛋。
加五块,还有一碟薄薄的酱肉片。
他猜陆忱听得很认真。
因为说到打架的时候,陆忱绕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比盒饭好吃,”宁晃一本正经地强调,“就是门脸看着不大干净。”
“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
陆忱便说“有机会再去找找看。”
宁晃“嗯”了一声,喝光了最后一口啤酒,倒了倒,一滴也倒不出来。
才嘀咕“是不是该睡了”
“是该睡了。再不睡太阳都要出来了。”陆忱松开了环着他的手,起身去收拾矮桌上的残羹冷炙。
露台橘色的灯光落在他的侧脸,弯腰时,白天穿的衬衫从裤子里跑了出来,领口纽扣也开了,侧面能瞧见漂亮的肌肉弧线。
宁晃把啤酒罐放下,略有羡慕地嘀咕“你胸肌练得还挺好的。”
平时没觉得,刚才腻在一起才感觉,陆忱平时穿衬衫好看是有理由的。
肌肉紧实饱满,不发力时柔软,围度也可观。
这原本应该是赞美。
陆忱面无表情沉默了许久,不知是不是联想到之前说的他像妈,脸无声无息地黑了。
“小叔叔。”
“别往下说了。”
“什么毛病,夸你还不乐意。”宁晃趴在豆袋沙发上哼唧。
其实他想说的是。
抱起来还挺舒服的。
也许是一直让陆忱热乎乎地抱着,忽然一松手。
这夜风便有些冷。
99
第二天一早上,闹钟响了两声,就被按下了。
宁晃还没睡够,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困得睁不开眼睛,问他干嘛。
陆忱揉着自己头发,说今天上午约了合作方,你接着睡就好。
宁晃“哦”了一声,卧室门被轻轻扣上。
依稀听见陆忱熬夜过后沉重不情愿的脚步声、烹饪声、洗漱声,伴着开的很小的新闻声音。
回来时,床边凹陷下去,是陆忱坐在那,轻手轻脚地穿衣服,打领带。
倒没忘跟他嘱咐“粥在电饭煲里温着,菜在锅里,自己热一热。”
他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几点了。”
“八点。”
他嘟囔了一句什么,大抵是抱怨太早了。
陆老板又说“你手机声音我打开了,别睡太久,中午我打电话叫你起床。”
“哦。”他嘀咕着。
却嗅到了牙膏清爽的薄荷味,和淡淡的柑橘香。
是属于早上的味道。
然后。
这气息越发清晰,嘴唇被轻轻软软地碰了一下。
“早安。”
陆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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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
小刺猬揉着眼皮,幽魂似的从床上爬起来,浑浑噩噩地抓着头发,趿拉着拖鞋去洗漱。
自己盛小米粥,吃带一点咸味的小花卷,热了热陆老板留下的清炒虾仁。
越吃越困,脸险些埋进桌子里。
又打起精神去冰箱找陆老板留下来的果茶。
柠檬和青桔,酸甜的。
一口下去就精神了许多。
浆糊似的脑子,忽然想起来什么。
方才还惺忪的睡眼,瞪得圆溜溜,目光迷蒙中透着震惊。
他睡迷糊的时候是不是被亲嘴了
那个软而凉的触觉,应该是亲到了没错吧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说亲就亲,都不提前预警一声的。
他昨天还抽烟了,有没有烟味儿
不对。
到底是真亲了,还是他睡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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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忱在办公室看一段海选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