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遗憾,他完全清楚正在做什么,于是心中只有强烈的恶心感。
陈念又一次听到了声音,就算他没有刻意使用精神力,痛苦的嚎叫仍钻入他的大脑。
痛好疼,好疼啊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需要这个东西。
陈念强行无视掉声音,一直到半截大臂都伸进去,终于摸到了他在寻找的目标。
他将其抓住,然后猛地用力把胳膊抽出来
啊
汁水溅在了他的面罩上,留下几点模糊的痕迹。
陈念强忍着干呕的冲动,他定睛一看,被灰白色粘稠的玻璃体内容物包裹着的,是一节手臂。
他顾不得仔细查看,迅速退出狭窄的空间,顺着海皇的身体弧度小心滑下。
陈念剧烈喘息着,感觉脑子都有点痛,兴许是方才海皇的惨叫造成了影响。
他将手臂递给沙弗莱,立刻转身去清理面罩,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傅天河清点着腰间尸块“我们捡到了一只手,半条胳膊,一只脚和半截小腿,哦,还有一颗肾。按照这个分尸大小和寻找速度,估计得过上好几天才能把人完整得拼出来。”
“等一下,这好像不是单纯的胳膊。”
沙弗莱清理着手臂上的污迹,突然发现,在它的外侧,有条形码一样的黑色纹路。
陈词凑过来,他看了几眼,拿起终端,摄像头对准纹路。
滴。
扫码完成,在网络状况不佳的漫长等待后,什么都没能识别出来。
要是能扫出来,才真是见了鬼了。
沙弗莱继续检查着,他手指轻轻按捏条形码所在的位置,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里面有植入的芯片。”
沙弗莱抽出腰间的匕首,他迟疑了几秒钟,不确定应不应该把它割开,破坏完整性。
但随即一想,她都已经变成这么碎的尸块了,没必要再顾及太多。
沙弗莱的心中默默道了声对不起。
匕首划下,精准地切开皮肉,刀尖挑出埋藏在皮下的芯片。
傅天河接过手臂,好让沙弗莱能腾出手,仔细研究芯片。
“这玩意儿应该得插在专门的识别机器上。”沙弗莱道,“咱得找个能用的机器,才能读取里面的内容。”
“那就继续找吧。”陈词道,“顺着这东西的身体去找,我想知道它究竟是怎么上来的。”
这会儿功夫,特战队重新编了小组,让受伤的队员和四人一起走在中间位置。
“你加入特战队已经有五年了吗。”陈念颇为惊讶。
从刚才的交谈中,他知道这位受伤的女性aha特战队员名叫徐枫仪。
“是啊,在这之前我还在其他部队服役过七年呢,最终才被选进特战队里面。”
陈念“好厉害,肯定非常辛苦吧。”
“还好,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事,倒也不觉得多辛苦。”徐枫仪笑道,“小时候我就是因为看过陈蔚元帅的新闻,才决定报考军校的,您父亲可是我们不少人的目标呢,你说是吧戴维斯。”
戴维斯“读过军校的人哪有不以元帅为榜样的呢好几本教科书都是他编的。”
陈念记不清这第几次听别人说起他父亲了,荣军院里,负伤残疾或永远落下病根的军人们,也是带着同样的崇敬语气,谈起早已牺牲的陈蔚。
戴维斯感慨“如果元帅没有那么早牺牲就好了。”
陈念“可惜我对父亲没有多少印象,他离开的时候我还很小。”
徐枫仪突然反应过来“抱歉,谈起您的伤心事了。”
“没关系,我也想多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