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强壮,如此凶悍,如果能被他收入麾下,必将成为得力干将。
可惜啊,可惜。
傅天河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刺进掌心,他现在完全靠着一口气撑着,才不致于跪倒在地。
铁笼中的少年似乎终于找回了一些力气,他勉强坐起来,目光透过笼子缝隙,落在身上。
会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吗傅天河不知道,变异犬的血溅在他的眼球上,让一切都蒙上模糊不清的猩红。
唐纳德脚下的地砖又回到原位,他叹息着,对傅天河道
“何必呢我只是想要你的一只假眼罢了,又不是要你的命,如此固执,只会害了你和小oga都丢掉性命。”
傅天河仍旧一声不吭,他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有丝毫松懈。
猩红血幕中,他看到唐纳德挥了挥手,那些待命在一旁的手下立刻上前,他们靠近笼子里的九月,如同一群黑色苍蝇嗡嗡叫着,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一切染上污秽。
他们并未打开笼子,但牢笼空间狭小,就算在外面,也能够做完所有事。
傅天河听到他们说着恶心不堪的话,他最为珍爱,捧在掌心里的月亮,如今成为了那些人口中甜美多汁的战利品,
他们要折断九月清俊的颈骨,让高傲的头颅被迫低下,只能哭泣着服务。
不知是谁的手掀开衬衣下摆,就要贪婪地抚摸,更是有人毫不怜惜地捏住oga少年下巴,强迫他张开嘴。
幢幢人影的缝隙中,傅天河终于看清了九月的表情
少年仍旧平静,如同周遭所有的存在都是虚无,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正遥遥注视着他,如同昨天夜里,躺在他怀抱中温存的时刻。
“给你我给你”傅天河颤抖着咆哮出声,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跪在地上,吼道,“把他放开”
“停。”唐纳德立刻摆了下手,得到他的命令,那群手下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只是仍紧紧站在铁笼旁边,随时等待着继续。
傅天河不住喘息着,他用力闭了闭眼睛,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流淌出来,是血,还是泪
唐纳德的手杖清点着地面,哒哒声响如同催命符,提醒着傅天河不要磨蹭。
傅天河。
恍然间他听到有谁在叫他的名字,母亲温柔的声音自记忆深处,哀伤地传来无论如何,都不要丢掉你的这只眼睛。
对不起,妈妈。
傅天河睁开眼,他抬起头,面对着唐纳德,将手伸向右眼。
他触碰到了冰凉的光滑,但此刻他的指尖,好像还要更凉一些。
傅天河将手指探进眼皮,朝更深处挤去,他知道人类的眼眶其实很大,眼球只是镶嵌在其中。
指甲和眼皮内侧摩擦,带来尖锐的疼痛,毛细血管和神经被刺破,血争先恐后地流淌出来,但还不是太多。
“傅天河”陈词惊声大喊,从aha眼中流出的鲜红刺激着他的视网膜。
他重新回到了六岁那年,眼睁睁看着一切朝着无法挽回的方向发生,却无能回力。
傅天河继续深入,摸到了自己眼眶的骨骼,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