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慌,”oga声音里带着些微气喘,“继续。”
陈词知晓原初生物为何而来,它们想要获得被放进床边包裹里的硬盘,人为损坏过的硬盘里究竟藏着怎样的数据那个搞完破坏又杀害了程序员的凶手,和原初生物也有关系吗
只是现在还不是去思考这些的时候,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剥夺着他的注意力。
傅天河是最好的工程师,修理疏导,将老旧锈蚀的零件加以滋润,他指腹上带着常年辛苦工作磨出的茧,抚过每一处,做出精准的判断。
这是陈词从未有过的感受,他的呼吸乱了。
往常oga总是兴致缺缺,抱着赶快完成任务的心态,就算处在发热期也懒得动手,寄希望于特制的强效抑制剂。
也许是因为正将他抱在怀中的那个人。
原初生物们攀爬上岸的攻击仍在继续,小屋和海岸之间的距离其实非常远,精神力早就探知着外面的状况,如果它们足够耐心,大概能在第二天午时到达。
不知过了多久,小屋内的灯被重新打开了。
傅天河下了床,脚步甚至有些踉跄,他整张脸从耳尖红到了脖子根,迅速过去拿水。
而陈词靠墙坐起身,他衣衫整齐,只是颊边泛上些微绯色,呼吸也重新平稳,oga抬起手,对着灯光去看指间的流淌。
如同在炎炎夏日里融化的圣代,粘稠微凉。
浓郁的琥珀木香和晚香玉芬芳交织在一起。
傅天河拿了干净的水过来,刚一转身,就看到陈词把手伸进了嘴里。
傅天河
一瞬间他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差点把水瓶摔在地上。
陈词很快就把手指拿出来了,他抿着唇,微微低垂眼睫,似乎在品尝味道,仿佛刚刚喝过上好的红酒或是一杯香浓拿铁。
傅天河“”
他用力吞咽了下,同手同脚地走过去,把水放到床边。
“几点了”陈词问他。
“额刚刚十一点。”
陈词点点头,他接过傅天河递来的纸,把手擦干净,道“再来。”
傅天河度过了相当疯狂的一个晚上。
九月根本不会害羞,他相当诚实,总是会传递着最真实的感受,那种医学报告般精准科学的表述非但没让傅天河萎糜,反而充满着难以言道的情趣。
他不记得两人究竟几点才睡,总之当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薄薄眼皮上时,都没能将他唤醒。
睁眼已经快十点钟了。
怀里的少年也有点困顿,陈词抬手看了眼终端,慢吞吞道“唔,我朋友大概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
傅天河“什么”
他手忙脚乱地起身,迅速穿好衣服,收拾屋内的一片狼藉。
会有人过来接九月,万一被看到就糟糕了
陈词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他双手捧着杯子,看傅天河浑身紧绷地打扫。
如果他没理解错意思的话,沙弗莱会亲自开飞行器过来接他。
他们的行李不多,陈词需要带走的,只有从服务器机房里拿来的损坏电池和五个硬盘。
傅天河匆忙收拾,把所有可能的线索全都毁尸灭迹,然后又给卓玛措发消息告知将要离开,感谢她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
他刚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就听得有飞行器靠近上空的声响。
陈词喝光杯子里的最后一点水,走出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