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中惊吓的钝痛让他忍不住蜷起身体,好不容易酝酿的所有睡意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某种恶心感,全身脏器都发起了抗议。
他默默忍耐着不适,听着心跳慢慢地缓下去。
恐惧在黑暗中滋生,窗帘后会隐藏着什么吗病床底下有很大空隙,会不会有人趁他和沙弗莱玩游戏的时候,偷偷溜进来
如果真的有,那他会被吃掉的吧。
陈念越想越怕,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吓得不敢睡觉。
要知道之前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走夜路的呢。
陈念实在有点受不住,他朝沙弗莱那边瞅了两眼,也不知道aha睡着了没有,用气声轻轻喊道“沙弗莱”
没有回应,看来是睡了。
陈念暗叹一声,就在他打算另寻方法时,听见了旁边传来一声“嗯”
“你没睡着吗”
“快了,怎么了”
陈念有点不太好意思,说自己害怕也实在太怂了吧,但他实在受不了了“我能去你那边睡吗”
沙弗莱无声地睁开眼。
oga的声音有点发紧,他大概能明白陈念应该是害怕了。
“好啊。”
陈念立刻翻身起床,光着脚就爬到沙弗莱的床上,aha向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点地方。
雪莉酒的清甜扑入鼻畔,让紧绷的神经本能放松,陈念躺着的床铺上还沾有沙弗莱的温度,虽然就这么爬到一个对自己有意思的aha床上挺不符合他一贯作风的,但、但也比吓得睡不着觉好。
陈念的脚稍微一动,就碰到了硬硬的石膏。
不行。
病床毕竟是单人的,他俩睡还是太挤了,他睡觉不老实,万一半夜在碰到沙弗莱的伤就完蛋了。
陈念又坐起来“我还是在我床上睡吧。”
病床上都带着滚轮,陈念把插销打开,将自己的那张床推到沙弗莱旁边,这样两张床就并起来了,虽然中间有扶手挡着。
他特地往床底下看了一眼,没有谁躲着。
陈念躺上去,尽力往沙弗莱那边靠,aha的存在会让他安心许多。
不管是味道还是温度。
沙弗莱“睡吧。”
陈念嗯了一声,闭上眼睛,还是有一点点怕。
他的手伸出被子,一点点地无声摸索着,越过两张床之间的栏杆,进入到aha的领域,最终碰到了沙弗莱的手指。
然后攥住aha的小指。
就是这一点身体接触传来的温度,让陈念彻底安心下来。
睡吧,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