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河根本睡不着。
他回想起方才发生的种种,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九月轻吻了他的义眼,之后之后他们接吻了。
种种细节已经到了光是让他想起来,就恨不得捂着脸少女尖叫去外面疯跑上几圈的程度。
傅天河紧紧地抱着陈词,尽量让oga睡得舒服,山洞狭小,他只要稍微一动,外侧的那条胳膊就会被淋到。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傅天河强行忍耐着生理性的渴望,他的内心已经非常非常满足,年轻的身体却叫嚣着想要更多。
包里有抑制剂,如果实在忍不住,他得打一针。
傅天河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这样的一天。
他残疾,贫穷,没有精神力,被嘲讽驱逐,像老鼠一样四处躲藏,小心隐瞒着属于过去的一切。
他也从来不敢许下什么承诺,生命脆弱,至于未来,那是幸运者才能够拥有的东西。
九月却闯进他的生活,带来了数不清的奇迹,也让他意识到,也许除了母亲的期望外,世界上还有其他支持他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他想要更多的陪伴少年,陪他走过更多更远的地方。
傅天河用力按了按义眼,黏腻的,奇异的轻微声响再度从眼眶深处响起,这段时间它疼得愈发频繁了,甚至都要钻到脑子里。
不过陪九月出来之前他才打过基因纠正剂,应该问题不大。
傅天河低头看向怀里的少年,他的小半张脸埋在毛毯里,只露出鼻子,浓密的眼睫在脸颊洒下一小片阴影,格外恬静。
傅天河轻轻吻了吻陈词发顶。
雨下了一整夜。
哗哗的雨声成为催眠曲,白噪声中,傅天河从傍晚躺到凌晨,才勉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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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山洞的势头倾斜着向上,不然一夜过后,他们早就被淹没了。
陈词睡了个格外香甜的觉,醒来时周围仍旧一片漆黑,他点开腕上的终端,凌晨四点。
头顶传来aha平稳的呼吸,陈词没有打扰傅天河,他熄灭屏幕,重新在黑暗中闭上眼睛。
天一直到七点多钟才蒙蒙亮起,好在雨势温和许多,陈词掀开毯子,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小心地不去吵醒傅天河。
大聪明也已经醒了,陈词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它不要出声,比格犬很听话地重新趴下。
陈词躬着身子从傅天河身上跨过,走出山洞,淅淅沥沥的雨落在他身上,他把外套的帽子戴上,暂时也不觉得淋。
雨夜过后,地面格外泥泞,陈词慢慢走着,他得观察一下岛上环境,顺便找一个更合适的藏身之所,现在这个实在太小了。
陈词在外面转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找到了另外两处比较合适的地点,具体怎么样还得亲自看过才知道,他怕傅天河醒来之后找不到他会担心,就直接先回去。
陈词回到洞穴附近,他拨开面前繁茂的枝叶,就看见傅天河正站在洞口外,眉头紧皱,满脸焦虑地四处张望着。
“傅天河。”陈词喊了他一声。
听见陈词的声音,傅天河迅速扭头看来,见少年从林中走来,aha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去哪儿了”
“看了一下岛上的环境。”
傅天河点点头,浑身放松下来。
他一睁眼发现九月不见了,当即被吓得清醒,赶紧一骨碌爬起来,四处寻找少年的踪影,甚至还问大聪明知不知道九月跑到哪里去
了。
很可惜,狗并不会说人话。
傅天河只能在洞口外面找,他喊了两声也没回应,又不敢离开,万一自己走后九月回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