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天穹高远。
这里是和遗弃郊区完全不同的光景,目光所及处,皆是一片辽阔,高度又带来本能恐惧和不真实感,让人屏息抓紧扶手。
人对高度的恐惧,是天生的。
明明恐惧到呼吸受抑,却在某一瞬,会生出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这被称作“入侵性思维”的正常现象几乎会发生在每个人上。
信标建立初,这里是着的自杀圣地,无法适应信标上生活的人们翻越栏杆,从千米高空坠落,砸进下方的海中。
很快,各处的外壁挂就都设立了严密的安保系统,别看眼前一片空旷,但真当什么东西探出去时,电子幕墙就会立刻展开,将人拦住。
信标上空气稀薄,然而人类早就在千年中适应了这的高度,清爽夜风拂过脸颊,带来海的湿润,后传来游人们的谈笑声,像是看不的线,将飞翔的思绪牵住,留在这人世间。
陈词伸出手,群星落在的指间。
在这里极力远眺,似乎能看到更远更远的地方。
需要站在怎的高处,才能望再次望远在格陵兰冰雪高原上的月光
海浪拍打着信标基座,溅起白色的浪花,它是大海中孤独的灯塔,永恒地亮着,成为人类的信标。
在信标四周,是一座座散落分布的探测平台,作为信标的屏障,千百年来它们挡住了无数次原初生物发动的进攻。
人类竭尽所能的扩大生存地的面积,然而能做的事情极为有限。
们沿着栏杆一路散步,就像其任何人一,无人晓戴着口罩的oga是辰砂的选帝侯,未来的皇子妃。
此时此刻,们只是辰砂信息处理区里的机修工人,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
着着就遇到了告示栏,表明后方的区域已被废弃,禁止通行。
“为什么封起来了”傅天河咦了一声,探头探脑地望向警戒线后。
尝试着拉了下警戒线,发现根本没人管。
傅天河和陈词对视一眼。
aha拉起警戒线,直接矮钻了进去。
陈词和做了同的动作,于是五秒钟后,两人共同出现在了警戒线后。
“快快”傅天河压低声音,两人做贼似的迅速开溜,远离了人群的视线范围。
确定到了没人能看得到的地方,陈词才抬起头,打量周围。
周围没有灯,其余地方传来的光线被墙壁挡住,使得一切笼上难以言喻的阴森。
精神力早就迅速蔓延,探明这里不过是一片废墟。
大概是年久失修,又遇了一场暴风雨,曾经的建筑整个垮塌下来,砖石堆砌在墙边。
陈词迈开步子,向着更深处前行。
有不少废弃的桌椅和基础用具掩埋其中,得远了,就连景点处的喧嚣都不甚明晰,周围重新寂静下来。
一张告示牌倒下来,塑料板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陈词正要凑上去仔细看,就听傅天河喊道“九月,来看这个”
陈词循着声音扭头,发现傅天河不何时,已经站到了废墟上。”
倒塌的建筑残骸堆得很高,站在上面非常危险,但作为在遗弃郊区里露营数天,打劫了拾荒者营地的两人来说,根本不在乎这的风险。
陈词寻找着落脚点,爬向傅天河那边,就看到aha吭次吭次地,努力从废墟中拽出一架老旧钢琴。
傅天河费了老牛鼻子劲儿才把钢琴拖拽出来,又翻了一会儿,找出破烂不堪的琴凳。
立式钢琴的顶盖和外围都被砸烂,但内部结构应该好,琴键也一根没少。
傅天河坐在琴凳前,兴奋地搓了搓手。
右手放在琴键上,找准中央c的位置,食指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