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在脸上汇聚成流,顺着下巴和脖流下,没入领口。
傅河胸前的衣服已从到外全湿了。
但没觉得有多辛苦。
此前傅河很少来到信标外,更别说在雨骑车了,糟糕的路况泥泞更加难走,速度让风雨变得迅疾猛烈,劈头盖脸地擦下来。所谓雨披只够保证的后背和大腿,以及座位上的陈词不被淋湿。
但这样就够了。
陈词环抱着,两只手相互抓着,脸颊贴在的后背上,安静地一动不动。
紧贴着的地方,为傅河的全身输送温暖。
唔,也许真正的热意,来自心底。
傅河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感觉到自己正被人依赖着。
曾蜷缩在母亲怀抱中嚎啕哭泣,于令人志不清的剧痛和血腥中寻得一丝安慰,而如今,在许多许多年之后,似乎也担起守护谁的责任了。
雨打在金色瞳眸中,没引得正常的眨眼反射,它顺着表滑到眼眶,终从傅河的眼角滑落,像是一滴淹没在无数风雨中的泪。
不知过了多久,傅河感觉到环在腰上的手正在一点点地放松。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陈词仍沉沉地趴在后背上,不做声响,傅河腾出用来拧油门的手,隔着雨披拍拍陈词。
“不要睡。”傅河提高音量,“马上就要到了。”
陈词迷迷糊糊被拍醒,下意识地重新环紧松开的双手,在摩托车后座上睡着在危险,万一不小心摔下去就糟了。
陈词嗯了一声,强打起精来。
虚拟屏上的红点已很近了。
之前来过一次的路,为落雨显得有些陌生,傅河径直驶进营地之中,立刻引得了所有人注意。
过四个多小时的跋涉,拉尔终于带领众人回到了家园。
“谁”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众人纷纷起身,警惕地拿起手边武器。
“是我们。”傅河刹闸停车,摘下雨披兜帽,对上拉尔视线,“雨在下的太大,只过来找们了。”
“原来是两位恩人,快到这边来。”拉尔松了口气,现在大家都饥寒交迫,如果再遇上什么意外,很难应付。
火柴棒从人群中冲出来,她跑到一半,赶紧又返身回去,拿了把破旧的伞撑开,遮在两人头上。
陈词掀开雨披,慢吞吞地钻出来。
火柴棒努垫脚,给比她高不少的陈词遮雨。
傅河将车推到避雨的地方,才解开雨披领口的系带,将它脱下来。
衣服前襟到裤全都湿透了,整个人像是刚从水洗过。
拉尔叫人拿来了干燥的衣服“两位恩人先把衣服换上吧,省得再着凉了,不是特别好,希望别嫌弃。”
“好。”傅河将雨披交给其拾荒晾晒,笑道,“多谢。”
“是我们要感谢您二位才对。”
拉尔们也才刚回来十多分钟,把物资随便放在地上,打算等歇过来再做整理,众人已升起几堆篝火,三两成群的围坐在旁边取暖。
们冒着雨行进了四个多小时,早就浑身湿透,热汤在锅煮着,状态还好的人去为同胞做身体检查。
拉尔专门将两人领到了一屋处“两位恩人今就在这休息吧,马上就升好火。”
火柴棒抱着燃料和炉过来,放到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