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陈念故意拖着长腔,“在你心里我有这么不靠谱吗我也是很会色的好不好。”
沙弗莱“只是提醒一下。”
沙弗莱拿过身侧的花束,递给陈念
“先去元帅的墓给送花,大概十几分钟,你有什么想说的话也以说给元帅,之后我们一起进去荣军院,我带你去元帅的故居。”
陈念咦了一声“父亲之住在荣军院吗”
沙弗莱“荣军院是伤残军人疗养的地方,元帅在大高加索海岭战役中左腿负伤,也在此修养过。”
陈念了然,军人在战争中受伤再正常不过,低头怀中的花束,火红木棉似无畏的滚烫鲜血染,夹着两三只白色康乃馨。
既是全人类的英雄,也是的父亲。
阖眸嗅了嗅,浅淡的香,幽幽萦绕。
车窗上出了两滴小小的雨点。
仍是沙弗莱率先下车,绕到另一边,为陈念开车门。
陈念怀抱花束,走下车,火红木槿为阴霾世界中亮的一抹颜色。
皇子妃一席纯白,在大皇子的陪同下,进入荣军院,穿过建筑大厅,进入后方的墓园。
雨落在陈念的发顶和肩头,沙弗莱撑起一黑伞,遮在两人头顶。
陈念走在墓园的主道上,忍不住去身侧众多的黑色墓碑,雕刻的一个个名字曾经都是鲜活的命,们死在原初物的毒素或利齿之下,却有更多永远留在了大海,尸首为腹中之餐。
沙弗莱带着陈念转弯,们进入小道,在第六座墓停住脚步。
黑色石碑上只简单写了“陈蔚”二字。
和元帅的众多功绩比,实在太过简陋。
但这是陈蔚自己的安排,从军校毕业起的那天,就在日志中写道,如果牺牲,墓碑上除了名字,什么都不需要写。
陈念蹲下身,将花束放在墓。
雨水顺着墓碑蜿蜒,落在木棉花瓣上,陈念从沙弗莱手中接过帕子,仔细擦拭去石碑上的灰尘。
陈念嘴上说着对父亲感情,如今真正到了墓,胸中还是不自觉发闷。
将墓碑全都擦拭干净,陈念站起身,沉默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长久以来陈念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从有记忆起,就是烧伤到面目全非管家带着四处搬家,老鼠般躲藏。
其间辛苦,只有陈念和姜岱自己知道。
姜岱当做真正的父亲,如今终于知晓真,理性上明白人愿意到当年的意外,感性上却还不能那么顺利地接受。
“我回来了。”
到头来陈念就只说出这一句,抿唇沉默着,望向远方铅灰色的天际。
眶很干,挤不出泪来,只是心里不舒服。
数不清有多块黑色的墓碑,安静立在葱郁庭院中,被雨水淋湿。
沙弗莱抬起手,轻轻放在陈念肩头。
雨逐渐大了,在伞面上噼啪作响,沙弗莱仍旧和陈念之间保持着礼貌距离,半边肩膀不免都被湿。
陈念站了十多分钟,回头向沙弗莱。
沙弗莱明白的意思,低声道“走吧。”
陈念点点头,后了墓碑一。
抱歉啊爸爸,我不知道应该和您说什么。
陈念和沙弗莱一道转身,却意外瞥见了远处树下的另一道身影。
古德斯将军孤身而立,同撑着一黑伞,军装笔挺,见陈念和沙弗莱来,朝们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