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火发令纸替代,用薄纸、氯酸钾、雄黄和米汤就可制成。
火药就更好制了,一硝二硫木炭嘛,千年前就流传下来的口诀。
至于子弹形状,干脆用燧发枪的原理,直接做成弹丸,简单还实用。
傅天河打定了主意,就等回去之后付诸实践了。
如果不出意外,等明天把火柴棒送去拾荒者营,他们就回去城里的宾馆,看看不找到合适的材料。
傅天河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从包里摸出功军刀。
他依稀记得周围一棵折断的树,果不其然,在二十米开外发现了目标。
傅天河精挑选了一支粗细合适的枝干,用刀一点点砍下来,抱着它回到帐篷前。
陈词正在扭头看他,少年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着光,显出难言的温柔。
傅天河调整好探照灯的角度,开始削木头。
静谧夜晚中,傅天河一点点将将树枝雕成y字形,又用搓刀和砂纸将表面磨平,他拿出绷带捆在把手上增大摩擦面积,再在顶部的末端位置扣出用来固定皮筋的凹槽。
最后,傅天河吹去浮在表面的木屑,将做好的弹弓递给陈词“先凑合着用这个吧。”
陈词接过弹弓翻看一圈,他左手握住把,右手试着拉动皮筋,瞄准黑暗的前方。
松开手,皮筋“啪”的一声弹回去,力还挺大。
陈词从脚边拾了一颗石子,尽可的将弹弓拉满
松手的瞬间,石子飞弹出去,带出一灰色的残影,眼睛没跟上他消失的速度,只在秒后到了它落的声响。
射程应该40米,精度在精神力的加持下应该也不会太差。
陈词满意收下了己的新武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晚稍显难捱,和巨型乌贼搏斗时迸发的肾上腺素逐渐消退,困倦又再度袭来。
陈词眯了眯眼睛,他闭着嘴打了个无声的哈欠,过于深长的呼吸声响却被傅天河到了。
他从小到大还没熬过夜,现在已经隐约感觉到内脏点不舒服。
“去休息吧。”aha轻声,“我在外面给你俩守夜,不用担我,我精神好得很。”
陈词也确实困了,精神力的使用让他比平时更容易疲乏,他想睡觉,又觉得把傅天河一个人扔在外面不太好。
傅天河见他不吭声,笑“不用担,我不会乱跑,丢不了的。”
陈词终于被劝动了,他轻轻应了声,站起身,回去帐篷休息。
少年矮身钻进帐篷,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傅天河大概在脑海中勾勒出他脱掉外套,躺进睡袋里的模样。
身后很快安静下来,傅天河将探照灯关上,免引来不速之客。
虽然他仍是一个人百无聊赖坐在外面熬时间,但想到人正在乎着己,根本不觉得什么孤独和凄清。
傅天河安静等待着,等待着光芒再度降临的时刻。
凌晨五点十分,夜空终于了些许变,刚开始只是雾气笼罩般灰蒙蒙的白,淡淡一层铺陈开来,被傅天河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无比敏锐捕捉到。
他们正处在背对着太阳的方向,东边被辰砂主体遮挡,没法看到日升的场景,但傅天河知,恒星就要从海平线的那头跃出,在海面洒下灿金色的晨光,一如千年之前。
右眼深处隐约发出分刺痛,傅天河食指和中指并起,点在眼上,把它用力向下压了压,他甚至到眼眶内部发出的声响,黏糊糊的。
压迫感暂时缓解了隐秘的疼痛和无休止的瘙痒,再度将可怖的萌芽镇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