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九月,每时每刻都给他新的惊喜。
陈词倒不知晓傅天河脑子里已经全是粉红泡泡了,他走下楼梯,坐最下面一层的台阶上。
傅天河深吸气,按耐住心中疯狂的悸动,来到陈词身边坐下,问“上面有什么东西”
陈词“一个原初生物的尸体。”
傅天河一愣“原初生物”
“应该是海啸带上来的,已经了。”
傅天河了然点,也没当回事,如今的世界里,相比起原初生物,人类才是少数。
折腾了这么一番,也该累了,傅天河从包里掏炊具和食品,道“吃个午饭吧。”
一次和九月旅,傅天河可不想委屈了陈词,背包的主要重量都食物和水上。
他点燃汽化炉,煮了一锅速食的蛋花汤,配上三种味的罐,也算能量满满的一顿午饭。
吃过午饭,困倦如期而至,如果说有什么陈词难以抵抗的,应该就是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了。
陈词眯了眯眼,察觉到他的困意,傅天河立刻拿防潮垫铺上,再找睡袋。
“休息一会儿吧。”
陈词没有推辞,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强撑着不睡,一整个下午和晚上都会没有精神。
他脱掉外套,合衣躺进睡袋里,几秒钟后又撑起身子,傅天河的注视下,自顾自地从包里拿一条黑色眼罩。
傅天河认那是自己送给陈词的,脸刷一下就热了。
陈词重新躺好,戴上眼罩,睡了。
傅天河大气也不敢,生怕会动静吵到陈词,少年的坦然超他想象,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这样一个未结合的aha面前睡着是件危险的事。
他是该荣幸,还是该失落呢
因九月的信任荣幸,又失落于九月没把他当个aha看待。
傅天河安静地注视着陈词的睡颜,他放松地靠楼梯的栏杆上,突然觉得整颗心都轻松了。
已经不再有什么需要他思考的事情,命运,疾病,未来,他可以完全放空,只留这一隅废墟之上植横生的方寸之地。
他待着,待太阳西斜不再那么毒辣,待着陈词醒来的那刻。
陈词三点钟醒来。
正好到了傅天河说的合适时间,最炙烤的正午已过,他可以再度。
两人继续朝着郊区边境进,陈词带上了那把傅天河放桌面的手枪。
各种原初生物残留的躯壳越来越多,血肉早已腐烂,只留下苍白骨骼和黑色机械交错,散落废墟中,如同某种艺术品。
只是再也没有像二楼水母那么大的残躯。
日渐西斜,太阳落山之前,陈词终于到达了他想要的目的地。
遗弃郊区也有尽。
信标的尽,就是海。
海浪卷着泡沫,一条白线般不断靠近,哗啦啦地声响充斥耳边。
这里的东西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cu侧室的斜上方是回收站,经常有垃圾掉落下来,散落遗弃郊区。
骨骼,机械体,垃圾,废墟,植物。
傅天河甚至还找到了一本破烂不堪的简装书。
纸是十珍贵的东西。
书页已经模糊得难以辨认,傅天河只是把拿起来,就整个散开,吓得傅天河赶紧用力抓住。
几张纸飞旋着落地上,似苍白的蝴蝶翩跹。
傅天河把纸挨个捡起来,顺手折纸了只小船,他走到海边,俯下身,将纸船放水中。
傍晚的夕阳落aha身上,成为逆着光的深色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