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正觉得这次出兵稳了,没想到袁术给他玩中途改口这一出,笑容当即僵在脸上,虎目圆睁还挺吓人。
戏志才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开口安抚,他怕袁术再说下去,吕奉先能当场把议政厅给拆了。
袁术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那什么,平时直来直往惯了,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诸位莫怪,莫怪。
徐州,下邳。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人的脾气也一天比一天暴躁,夏天是个容易摩擦出火气的季节,本来可以几句话说通的事情,放到两个暴躁易怒的人身上也能变成杀人殒命的大事。
陈登担任典农校尉,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了城外聚在一起搭起窝棚艰难度日的流民身上,这些流民不是其他地方逃过来的,大多都是徐州本地人,只是家中困难交不起税,又不想依附到大家族当农奴,只好拖家带口的离开原籍。
典农官和州牧太守不是一个体系,简单点说就是,各州郡的典农官归邺城原焕原司徒直接管理,政事农事分开管,典农官不能干涉郡县的政事,太守州牧也不能干涉典农官管理农事。
民以食为天,在遇到天灾的时候以保证粮食产量为先,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典农官可以直接将事情报到邺城,而不是经由太守州牧一层层处理,实在处理不了了才送去邺城。
张飞性子急,来到徐州后诸事不顺,他们家大哥整日忙于拉拢徐州世家,他一个大老粗帮不上忙,心里又实在憋屈,难受狠了就出城跑马,城里地方小没处泻火,他出城总可以吧。
下邳城外正在开垦荒田,陈登上任之后立刻着手统计下邳境内的流民数量,只要府库里的存粮能撑到下一茬粮食下来,他们就不用从其他地方调粮应急。
这些年战乱带来了大量的无主荒田,只要有人手有种子,荒田重新开垦就能变回良田,他从兖州那边要了一些新式农具,还派了徐州的铁匠过去学习怎么打造铁犁,新的农具用起来比以前的那些好用的多,就是有点费铁。
陈校尉忙的如火如荼,十天半个月不回一次城,就差在城外安家,刘备请了几次都被他以事务繁忙无暇赴宴为由拒绝,无奈之下只能放弃。
人家陈元龙是真的忙,不是找借口故意不来,他非要人家扔下一堆正事前来赴宴的话,只会显得他这个州牧不知百姓疾苦。
刘备这么觉得,张飞却不这么觉得。
张翼德对陈元龙这个被他们家大哥几次三番邀请却一直不露面的典农校尉不满已久,不知道从哪儿听来陈登曾和广陵太守孙策有往来,笃定那人不是没空赴宴,单纯就是瞧不起他们家大哥之后火冒三丈,拿了鞭子立刻出城朝陈登屯田的地方而去。
下邳城外荒田上万亩,想要把那么多荒地开垦出来并不容易,徐州的存粮撑不了太久,种子必须赶在五月之前种下,不然就算荒地开垦出来也赶不上夏种,赶不上夏种就要白白浪费一季的时间,徐州没有那么多粮食可以浪费。
陈登天天做梦都是开荒种地,下邳的荒地开完还有其他地方,徐州这些年被折腾的不轻,除了广陵依旧富庶,其他郡国都有大量的荒田流民,下邳、彭城最严重,其他地方即便不需要屯田,农事方面也需要他来安排。
税收需要调整,田里种什么需要规划,各郡县负责农事的官吏也得敲打,他忙的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十个人,别说刘备来请,就算皇帝过来都不一定能让他放下手里的活儿。
于是乎,张飞亲自上门一样吃了个闭门羹。
别人来请见不到人留句话也就走了,张飞可受不了这个,几句话的功夫就和陈登的人吵了起来,一个没忍住火气上头,紧接着便是拔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