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谢宴迟带着卓礼过来了,郑氏留着他们两人用了饭。
用完饭,两人才坐上马车慢悠悠的回王府。
“是沈府吗”
“是。”谢宴迟应了声,抚了下她的长发,“那个阿松应该从前见过你,所以才会一认出你。”
萧珠坐直身子,“和沈淮宁有关”
谢宴迟笑了笑,倒也没再这个事上刻意下药,“这件事不好说,未必和他有关,但沈太傅跑不了干系。”
小姑娘哦了一声,仰头“那你准备怎么做”
“告诉父皇。”少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笑了,“父皇纪不小了,满朝的大臣都不止一次上书让他立太子,他表面上不在意,可心里恼的很呢,沈尽忠这么一下正好撞枪口上,恐怕父皇不会让他太如意。”
萧珠点点头,又有些担忧,“可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吗”
谢宴迟摸摸她的头轻声说“证据不一定要齐,只要怀疑的苗头种下了,父皇再想重用他,总得掂量掂量,更何况我父皇是个疑心很重的人,那些足以让他对沈尽忠厌恶起来。”
萧珠放下心来,窝在他的怀里小声说“我不喜欢沈太傅,原先是因为上辈子看清他这个人的面目,现如今是因为他给张凤婆撑腰。”
“其他人我不知道她们的情况,可从觅夏身上来看,她们的下场都不会特别好,你说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来”
谢宴迟知道小姑娘从没见过这的险恶,搂紧了她的身子轻声说“天底下人都是不一的,有好人也会有坏人,很正常的事。”
萧珠闷闷的应了声“我都知道,我就是觉得不论旁人如何,沈太傅都不应该做出这事,他那做可曾想过那些被伢婆拐走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他是德高望重的太傅,他的儿子甚至还在户部当官。
萧珠一想到觅夏,又想到那些个无辜可怜的人,愈发开始厌恶沈太傅。
更何况,张凤婆或许只是其中一人。
谁知道以沈太傅的位,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在为他做事,那这么久又有多少人因为这个而妻离子散
谢宴迟捏捏她的脸,轻声“不高兴了”
“嗯。”
他搂紧了小姑娘,神色冰冷,“我跟你保证,就算他侥幸让父皇饶他一命,我也不会放过他。”
萧珠点点头,末了想到他先前说的,忍不住“你先前说沈太傅或许不是背后主的人,那依你看,会是谁”
马车到了晋王府停下。
谢宴迟下了马车,掀开帘子将小姑娘也抱了下来,替她拢了拢披风,才牵着她往里走。
“沈尽忠是我二哥的人,当然这只是面上的,具体是谁的,不好说。”
萧珠歪着头,忽然“皇后”
少步子一顿,好整以暇的“我可没这么说。”
萧珠压根不信,撇嘴“没有才怪,宫里除了荣贵妃,就剩皇后了,她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为什么”
“先前不是说她看不惯你吗”小姑娘说的振振有词,“你这么好,她都看不惯你,不是坏人是什么”
少被她的话逗笑了,他弯着笑,唇角的那粒梨涡也绽放出来,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喜欢萧珠目张胆的偏爱。
回了屋,萧珠寻冬伺候着去沐浴了,出来时,天色完暗了下来,冷风吹得冷嗖嗖。
她裹紧了衣裳抬步进门,案桌旁空无一人。
萧珠有些纳闷,往常谢四都会在这里看书,听到她进来,他才会起身和她一块去内屋。
“宝儿。”
屋内,传来少低哑的嗓音。
萧珠微怔了下,掀了珠帘进内屋,少靠坐在床上,锦被上放着本书,他穿着雪白的里衣,领口敞开,露出冷白的肌肤,衬得他眉疏朗漂亮。
他伸手招了招,“快过来。”
萧珠应了声,快步走过去,摸了下他的额头,“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呀”
少被捂住额头,呆了一下,“嗯”
小姑娘满脸都是担忧,坐在了床前,“我头一次看你睡这么早,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大夫来给你瞧瞧。”
少啼笑皆非,伸手一勾将她抱上了床。
他火气足,锦被里被捂的暖洋洋,萧珠冰凉的身子刚进来,顷刻间有了暖意,往他身上蹭了蹭。
谢宴迟低下头,捏了下小姑娘的脸,哼笑,“小笨蛋,还不是怕你来月事晚上疼得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