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了近四个小时。
长辈们派出不少红包,周越凯带着戚烟挨个儿地领。
戚烟不好意思接,周越凯一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便帮她收了,让她谢谢爷爷奶奶。
有人侃他“这么疼媳妇呢”。
他回“我这是遗传了家族的优良基因,看看我爸我爷爷,谁不疼媳妇儿再说了,我就这么一个媳妇儿,我不得疼着”
这话惹得一众人心花怒放。
戚烟偷偷揪他衣角,悄声说“你怎么那么油嘴滑舌”
“谁那么没眼力见儿,在喜庆日子说晦气话呀。”他笑她,“憨居。”
就像周越凯当初说的那样,她来这一趟,盆满钵满地回去,包里塞满了长辈的红包。
饭局终了,周越凯没喝酒,开车载戚烟跟他爸妈回去。
今天过后,新年开始,每天接连有人上门拜年,礼品堆了满屋子。
戚烟顾着大番薯,不让它扑老爷子的鸟。
柯曼难得闲下来,陪她撸猫,手机一响,有人打电话给她。
她当着她的面接通,聊几句,挂断电话,问戚烟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戚烟想了想,点头应下,把猫交给周越凯看着,换衣服跟她出门。
柯曼跟两个老同学逛街,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戚烟没什么购买欲,柯曼倒是给她挑了好一些珠宝首饰。
途中,那两个阿姨去洗手间,留下柯曼和戚烟单独坐在咖啡店里。
柯曼跟戚烟聊着她大学的事。
聊到一半,居然有两个学美术的高中生认出戚烟,奉上纸笔,问她讨一句祝福。
戚烟写下“高考大捷”四字,再签上“7yan”,把纸笔还给他们。
柯曼瞧着,嘴角弯弯“你是怎么定义自己的呢”
戚烟看向她。
“年纪轻轻就小有成就的画家某男生的女朋友工作室的创始人还是李家的私生女”柯曼说,“你是怎么定义你自己,给自己贴标签的,其他人受你影响,就是怎么看你的。”
戚烟垂眼,指腹轻蹭杯子把手,反复揣摩她的话,渐渐悟出点意思。
柯曼抿一口咖啡,单手支颐,“很早以前,阿凯就提过你的事。李家的事儿,圈子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起初,阿凯他爸跟他爷爷其实不太能接受。但架不住阿凯一直在提你,反复说,反复说,两三年过去,他们才开始动摇。阿凯这次干脆直接带你回来了。”
柯曼放下咖啡杯,“你知道阿凯是怎么说你的么”
戚烟回忆这几天周越凯的表现,答“大概能猜到。”
“他说了很多你的好话,左嘉石也帮你说了不少。”柯曼似叹非叹,“戚烟哪”
戚烟“嗯”
“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事是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比如你的出身,”柯曼说,“所以,当一些我们能改变的事落在身上时,要把握住这弥足珍贵的机会。”
她能改变的事
戚烟陷入沉思。
柯曼点一句“山不转水转。”
戚烟还想她再多说几句,柯曼的两个老同学回来了。
年味渐消,周越凯带她跟大番薯返回住所。
除了毕设,两人还有很多事要忙。
冬去春来,日历一页一页地撕,夏天日渐逼近。
他们的房子装修好了。
周越凯拉着她去验收,两人还逛街挑拣了些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