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外公外婆一样,在油画村五彩斑斓的巷子里,开一家画廊,摆上几盆花花草草,挂上大大小小的油画,整日生活在绚丽缤纷的色彩中。
挂断电话后,戚烟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分门别类地放好。
她带来的东西并不多,但是零零散散的作画工具一塞进行李箱里,也占去不少地方。
戚烟用衣架套上衣服,挂进衣柜里,想了想,还是抓出一件t恤套在身上。
这次特地避开蓝白两色,挑了件紫色的。
听到门锁拧动,拐杖敲击地板的声音,戚烟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她当然不认为他们会喊她一起吃饭。
是以,她也拧开门把手,走出房门。
恰巧跟过道上的周越凯打了个照面。
就在她抬头看他的刹那,突然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重要的器官脑。
发育得不太完整残。
他骂她“脑残”。
戚烟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唇,眼睫翕动间,眼珠侮蔑地撇向眼尾,婉转上扬。
在戚淑仪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尤物”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她就连翻白眼,都是妩媚的。
周越凯似乎没察觉到她暗自腾升的怒气,连余光都没分给她一点,自顾自地向前走。
戚烟伸手拦在他身前。
他停步,目光顺着她的手臂,向上,直视她的眼。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听电话。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只是静静听着,偶尔低低地“嗯”一声,视线由始自终都垂落在她身上。
顶灯投照下来,在他眼下打出长睫的阴影。
饭菜香若隐若现地飘过来,勾得人垂涎三尺,饥肠辘辘。
戚烟舔了下干燥的唇,不打算再跟他耗下去。
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挑衅地撂下一句“祝你第三条腿,早、日、康、复。”
说完,也不管他听懂没有。
她转身即走,发尾扫过他的胸膛,步调轻盈。
周越凯眯了下眼,捻起黏在衣服上的一根蜷曲长发,卷在指间,绕了两匝。
吃饭时,戚烟一直在暗中观察周越凯的情况。
他的吃相很好,不会吧唧嘴,也不会边嚼食物边说话。
大多时候都是静静听吴准跟李乔妤唱双簧,然后心不在焉地应两句。
他表现得越是平静,戚烟越是不爽。
有种拼尽全力,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憋闷感。
就吃饭这事,他们这群人从小就练就了这样的本事既能在餐桌上跟人谈天说地,又能恰好填饱肚子。
当他们都吃饱的时候,戚烟还在温温吞吞地细嚼慢咽。
李乔妤看她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吃完就准备回楼上练画,说是过段时间,要在新都举办个人画展。
吴准叫住她,“你妹妹不就是新都来的么让她推荐一下新都的特色美食和景点咯。”
李乔妤“我又不是没去过新都。”
戚烟“新都没什么特色。”
两人异口同声,火药味十足,愣是没看对方一眼。
周越凯垂着眼,在用手机回邮件,问吴准“你什么时候走”
吴准瘫在椅子上挺尸,爽朗道“我不走,我留这儿伺候您。”
提到周越凯,李乔妤明显意兴盎然“不劳您驾,有我照顾凯哥就够了。”
“得了吧,凯哥起夜尿,你怎么伺候他帮他脱裤子,还是帮他抖”
吴准话还没说完,周越凯一根筷子丢过去,顺利让他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