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翠菊双手叉腰,嗓子大的隔壁都能听见,“哟,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了当初您苛待儿媳,逼死人家妈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了当初是你儿子求着娶我的我起初还不信呢,现在看来,您在对付儿媳上,还真有一手。”
“我看我留在你们刘家,迟早也要步上个媳妇的后尘”
说完,转身摔门回了里屋,收拾东西回娘家去了。
刘家的人怎么样了,常晴并不关心,她只要得知常晓雷过的好就行。
因为有政府的补贴和奖励,在加上在工厂的工资,常晓雷不必像以前一样去补鞋,风里来雨里去的。
何虹因为进入了四强,而女子单打四强当中,只有程霏不是国家队的,所以她和程霏参加了一场之后的选拔赛,也成功被国家二队录取。
从万城回去,两个人就开始收拾行李,他们要在国庆之后去首都。
何虹起初还挺高兴,但回到省城之后,一直闷闷不乐。
常晴问她原因,何虹才说,“咱们去了首都,是不是就和海燕和骆景一样,会分到新的教练。”
常晴点头,“当然。”
何虹红了眼睛,“那就是说,咱们再也见不着俞教练了”
俞近识对她们两而言,不仅是教练,更是像父亲一样的存在。
尤其是对常晴。
她从小就没有父母,比谁都懂事得早。
俞近识把她从绝境中带出来,给她一条向上的光明大路,在她被质疑,被放弃的时候,坚定地陪在她身边,还给她做饭。
谁能想得到,曾经在别人口中的天才、传奇,会变成一个厨子,仅仅是因为她一个人留在训练基地的时候会没有饭吃。
何虹也一样,她知道自己天赋不够好,心态也过于乐观,成绩一向都是垫底,如果没有俞近识,她早就回宁城了,之后可能当一个乒乓球教练,或者一个体育老师,这都说不准,但肯定不会再有踏上职业赛场的机会。
而现在,她居然可以拿到全国赛的女双金牌,可以拥有进入国家队继续奋斗的机会。
他们一起走过质疑,走过低谷,走过黑暗。
如今她们两可以去首都,可以去追逐光明。
而那个陪着她们的人,却无法陪着她们继续之后的路。
离开省城的时候,国庆节已经过了,街上还有遗留的红色横幅,写着祝福祖国母亲生日快乐。
天还是黑的,但迟早会亮起来,街上有人骑着自行车,车铃很少想响起来,因为路上没多少行人和车辆,清晨的冷气被街边小摊位的面食热气驱赶。
离开的车越开越远,常晴从车窗外望去。
俞近识换上了厚实的外套,站在车窗外,笔直的身影和浓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两个孩子跟着首都来的人,辗转车站,睡着卧铺,在经历了几天几夜的折腾之后,终于抵达了首都。
窗外的树很高,很大。
街道上来来往往全都是省城的街上也看不到的小汽车,自行车更是数不胜数。街道比省城的路还宽上两倍。
这里的楼高是省城的数倍,区城看不到的高楼,这里比比皆是。
街边还有路灯,即便是夜晚,也不怕看不清路,更何况现在已是白昼。
这里,是八十年代的首都。
也将是她们梦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