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常晴只说,“你们不用担心我,练左手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我相信自己能做到。”
黎海燕看着她,最后只道,“好,明年我在首都等你”
骆景和黎海燕走的时候,省队里别提多高兴了,敲锣打鼓,所有的队员都出来送他们,这还是省队第一次,一年出了两个国家队的苗子。
而且,他们两还那么年轻,尤其是骆景,之前在队里原本是成绩垫底,但一年过去,不仅成绩有天翻地覆的变化,更是入选了国家二队。
剩下的队员,都受到了鼓舞,立志要努力。
走的时候,常晴来送他们,黎海燕原本不放心常晴,但看她这几天的状态,和以前没区别,而且在寝室里,就算是休息时间,也在练习左手颠球,一点沮丧的表现都没有,她也就放心了。
何虹虽然年龄比常晴大,但常晴心智早熟,受照顾的人反而成了何虹,黎海燕临走的时候和她交代,让她好好关心常晴。
骆景舍不得的,还有俞近识,到了国家队,他的主管教练就要换人。
没有俞近识,就没有现在的骆景。
分别的时候,骆景什么都没说,但出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似乎是早就哭过了,俞近识让他好好打比赛,“别再换握法了。”
骆景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就是想换也不敢换了,进了国家队,就只有拼命往前冲的份,绝不会有时间留给他去适应新打法
集训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底了,天气暖和起来,回到省队,过了劳动节,全队又进入了紧张的训练日程当中。
虽然在省队的训练,没有集训那么强,但那只是其他教练手底下的训练强度,对于俞近识来说,集训和省训,没什么差别。
大概是因为黎海燕和常晴的事情改变了何虹,她现在训练少了很多抱怨,虽然每天依然觉得很累,但却累的高兴,上次集训,她离甲组只有一步之遥,再努把力,说不定真能去首都
那可是首都,是她原本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地方
俞近识布置下来的训练任务强度只增不减,何虹都咬牙练了下来,好在她的乐观心态没变,“这么练下去,就算我明年落选了,也不后悔就算是在省队,我也不怕谁了呀”
一直到七月,三个月的时间,何虹都在努力地训练,以前她还会因为自己扛下了训练强度而骄傲,但见到常晴的状态,她自己说不出口了
从头开始训练基本功,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会被其他异样的眼光影响,但常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光,如今无非是再来一遍。
她更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用左手拿起拍子,拿好拍子。
黎海燕搬走之后,省队又招了一次人,寝室来了两个新女生,都是省城出身,是新教练程路招进来的。
一个叫程思思,是程路的外甥女,一个叫刘敏,程思思的同学。两人从搬进来的时候开始,就没怎么和常晴何虹说过话,她们是省城出身,无论是聊天话题,还是别的什么,都合不到一块。
她们两都才十五岁,对比十六岁的何虹来说,更有年轻的优势,而常晴对他们来说,是更年轻,但是也更奇怪。
常晴不参加对打训练,每天练习的都是基本功,颠球,对打,偶尔有一两次他们见到常晴训练,左手执拍,失误球不计其数,和自动发球机对打,接球率也非常低。
这三个月的时间,别说队内比赛,就说是市赛,省赛,大大小小的地方赛,常晴一项都没参加。
这样的水平,是怎么进到省队里来的
“程路还跑来问我,这样的队员怎么会进入省队。”
张力找到俞近识的办公室,自来熟地泡了杯茶,坐着和他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今年集训的时候,把骆景送进了国家队,集训结束后的这三个月,你手底下的何虹,大大小小的比赛揽下单打冠军,领导恐怕早就找你谈话了”
在省队生活,吃的是国家饭,拿的是国家的补贴,如果不参赛,不拿成绩,不参与队内比赛,成绩就一直是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