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韫瞧见花花就啊啊的叫唤,裴烬抱过他凑近了去看,不远处的竹林飞来几只鸟雀,裴瑜追鸟去了,韫儿瞧见也想看鸟,裴烬便将他还给了奶娘,让奶娘抱着去看。
裴烬拉着程筠在不远处的石桌上坐下来,“京郊外的空气比城内好不少,空气中带着檀香气息。”
“偶尔出来走走心旷神怡。”程筠仰头望着翠绿色的竹海,风一吹,便有竹叶打着旋往下落。
“等韫儿再大些,我便带你去上京附近的州府走走。”
“咱们不能随意离京吧”
“找些借口,微服私访不就行了,顺带也去了解了解民生,晓得百姓最需要什么,最缺什么,才能担负起责任。”
“也是,那等着你。”程筠单手托腮,能出去玩自然是欣喜的,她虽说是当娘的年纪,可骨子里还是想往外跑,静不下来。
两人在元康寺用了斋饭才离开,回到东宫时韫儿在奶娘的怀里睡着了,程筠也有些累,想去午歇。
出去玩了一趟,好几日的心情都很美妙。
这日,裴烬回来用午膳时递给程筠一本奏折。
程筠微微皱眉,“我不想掺和进政务。”
裴烬给她,她也懒得看,管后宫之事就够累了,做什么还要管前朝之事,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个指令都牵扯着百姓的命脉,她可不想让百姓因她而丧命。
裴烬往前推了推,“这是薛承煦的辞官奏折。”
程筠乍一听见薛承煦愣了神,她好似很久很久没有看见薛承煦了,他好像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他如此年轻,为何要辞官”程筠还是没看,对于薛承煦,她早就不关注了,她也不知为何裴烬要拿来给她看。
“他说想去游历大豫。”薛承煦的决定一如前世,父皇很看重薛承煦,此生皎皎也过的很好,不曾想到他还想辞官归隐。
“哦。”程筠点了点头,“这是他的决定,我们无权干涉,你不会是想我干涉吧”
程筠不知前世之事,这一世她对薛家也仁至义尽,爹爹娘亲甚至不曾去责怪薛家将她卖入云楼,裴烬也不曾打压薛承煦,她与薛承煦互不亏欠。
“你不关心”裴烬还当她会在意,两世里,薛承煦在程筠的心里,应当都是更为特殊的存在。
程筠摇了摇头,“有这个功夫,我还不如关心韫儿,他又不是小孩子,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不参与,也不关心。”
无论薛承煦为何辞官,其中缘由是否有她,她都不在意,今生她管不了太多人,只想过好自个的小日子。
裴烬收回奏折,“行吧,是我多此一举。
”
他也就是有点酸,毕竟幼时两人有过那样的关系,如今看着,他也可以释然了。
泰和帝准了薛承煦的辞官奏折,是很看重他,可心思不在朝堂之上又有何用。
这几日朝堂很热闹,是在争论元成郡主与回丹太子一事,阿木勒近日多次求见泰和帝,将筹码加了又加,已到了一种极其诱人的程度,就好似只有两人成亲,大豫与回丹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携手共进,再无嫌隙。
就是程筠听了那些话也觉得不可思议,阿木勒就那样心仪阿姐吗几乎是以江山为聘,只求她下嫁。
是的,下嫁,阿木勒当堂说的是求阿姐下嫁,原本算起来,程钰嫁给阿木勒是高嫁,可阿木勒却说她是下嫁,无形中便拔高了阿姐的地位,给足了阿姐面子。
看着这些,程筠觉得是阿姐该得的,阿姐那样的奇女子,本就该被这样呵护爱重。
只是不知阿姐是如何想的。
程钰这几日很烦,去了京郊马场跑马,要不然一直憋在家中得憋坏,她打算与爹爹娘亲说先回北漠了,皎皎已大婚,过的很好,她不适合上京,待着太过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