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赶到了紫宸宫。
“父皇,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嗤,”泰和帝瞥了他一眼,“我倒是想白日见你一面,可你在宫里吗”
裴烬这个太子怕是大豫史上最自在的太子了,出入宫廷犹如王府,哪里还有半点忌讳,尤其是近日程家回来,裴烬怕是恨不得住到程家去。
裴烬面上有些不自在,“父皇说笑了,父皇若是有事,儿臣自然即刻赶回来。”
“是吗我瞧着你是想住到程家去吧,可惜信国公不要你,身在曹营心在汉,没出息。”
裴烬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他似乎不久前才说过裴瑜没出息,果然啊,当儿子就要被老子训,裴烬清了清嗓子,“父皇,您有事说事,好端端的怎又提到程家。”
泰和帝眼一横,“我儿子成了旁人的儿子,我还不能唠叨几句了,你受了信国公那样多的气,也不见你反驳几句。”
程辙武可没少在他跟前念叨裴烬,这些日子裴烬总在程家,程辙武则常常在紫宸宫,两人也难得见一面,自然有数不清的话想说,尤其是裴烬提出的小都城一事,二人已商议过不下七八回了。
“儿臣不敢,那父皇先唠叨,儿臣洗耳恭听。”裴烬这些日子是到哪都碰壁,信国公跟前讨不着好,皎皎跟前讨不着好,连父皇跟前也得受奚落,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泰和帝哼了一声,“你想让我说,我还懒得说呢,来看看从西疆传回的折子。”泰和帝随手一扔,裴烬连忙伸手去接。
打开折子瞧了一眼,“巫濮格想来朝贡,可真是稀罕事啊,何时巫濮格这样乖巧懂事了。”
“自你回京,西疆便一直不太平,倒也没闹出多大的事来,此次巫濮格怕是来者不善。”
说起正事,泰和帝收敛了面上的笑意,西疆一直都是大豫这些年最不安稳的所在,直到赫冲一战才把巫濮国打的老实求和了,也是那一战,险些让裴烬丧命。
裴烬合拢折子,“父皇不必忧心,儿子的手下败将罢了,在西疆他尚且翻不起风浪,更何况在上京,他若是想来,尽管来便是。”
他虽回了京,可西疆派了心腹守着,风吹草动都在掌控之中,这半年来,巫濮格的确在加紧操练将士,招兵买马,但巫濮国与裴澄不同,裴澄私底下招兵买马是死罪,巫濮国作为一个国家,自然是有这个权力,可有权力不代表有能力。
巫濮国地域窄小,还不如西疆大呢,想要吞并西疆,无异于痴人说梦,反倒因此会劳财伤民,致使民不聊生,这几年巫濮国本就战乱不断,好不容易有了个缓和的时机,不晓得休养生息,反倒一直招兵买马,这样下去,怕是巫濮国的百姓都得反。
泰和帝点了点头,在私事上裴烬极其惹他烦心,不过在军务上倒是很拎得清,让他十分放心。
“倒不是怕他小小巫濮国,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他主动挑事,咱们也是不怕的,你想来不会再去西疆,合该挑个人选去镇守西疆,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裴烬垂眸想了想,“不瞒父皇,儿臣也一直在想此事,细数如今朝中重臣,文官居多,武官略少,若真要派遣一员大将,儿臣推荐梁寄。”
梁云川的路数他还算清楚,西疆又是他经营多年之地,
自然是盼着能交到自个心腹的手上,这才不会糟蹋了多年经营,而梁云川正是合适的人选。
“梁寄也算是少年成材,永康侯府也算忠心耿耿,只是我听说梁寄与你一般,在儿女私情上不怎么拎得清啊。”
泰和帝稳坐龙椅,自然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梁寄那事在上京闹的也不小,泰和帝不想知道都难。
“父皇,所谓铁血柔情,不正是如此吗人哪能没弱点,可这弱点无伤大雅,新平县君与信阳郡主是闺中密友,他日有新平县君在梁寄身旁时时提点,西疆与上京的心只会更近,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