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并非不想下旨,是爹爹还没答应呢,”程钰看了一眼皎皎的肚子,“爹爹说得等你生下孩子之后再说。”
“那你们何时再回北漠”程筠放下丝线,程家的根在北漠,她当真舍不得他们离开,可她若是嫁给殿下,便不能再回北漠了。
亲人与爱人,当真是极难抉择之事。
程钰摇了摇头,想起这个也有点不高兴了,“暂时不知,不过起码得等你生下孩子,与太子成亲之后吧”
“可那样少说要一年,北漠只有大哥守着成吗”她要四五月才能生产,再加上太子大婚,怕是也得九、十月,转眼又是一年了。
“成啊,有什么不成的,大哥是父亲一手调教,由他守着北漠无需担忧,只是我不爱待在这里,好生无趣,天天待在府里。”
程钰趴在榻几上,在上京待了些时日,待的她要发霉了,她的朋友都在北漠,北漠地广人稀,还能赛马,比起丹州,上京简直是个华丽的牢笼。
程筠笑了笑,“既然阿姐待不住,要不然先回北漠吧。”
她在云楼待习惯了,虽也向往外边无限天空,可让她待也是可以待得住的。
“不行,”程钰摇了摇头,“我得等你平安生产再说,不过我听说等你与太子成亲,太子会随着我们回北漠,这是爹爹的要求。”
皎皎的月份大了,不可能此时再回北漠,只能在上京生产,再看何时回北漠。
“阿姐莫不是听错了殿下是储君,不能离开上京的。”更何况是去北漠,那殿下岂不像是入赘程家了。
“我也不晓得具体如何,还得看爹爹与圣上的意思吧。”
正说着呢,裴烬便来了,程钰也十分有眼色,麻溜的走了。
裴烬笑着坐下来,“你姐姐倒是很聪明。”
“还不是殿下过于凶残,阿姐怕你了。”程筠吩咐雪柳上茶。
“我如何就凶残了”裴烬在程家人面前可是乖顺的像只小绵羊。
“殿下昨
夜的手段还不够”
“那是对着敌人,咱们是一家人,我自然不会用在你们身上。”裴烬凑到程筠身旁,“今日孩子可还乖巧”
程筠低头摸了摸腹部,“还好,我怀这胎倒不算多艰辛,娘亲说我算是命好了,有些女子怀着身孕极其难受。”
“那一定是听到我的话了,不乖出来可我要挨揍的。”裴烬的手搭在程筠的手背上,仿佛能触碰到孩子的心跳声。
程筠嗔了他一眼,“殿下可少给自个脸上贴金,分明是孩子晓得疼娘。”
“是是,都是皎皎的功劳。”裴烬从袖中取出一枚平安符,“这是为你求的平安符,本该昨日便给你,昨日事忙,却给忘了,现下给你,放在枕下,可保平安。”
程筠接过红色的平安符,指腹摩挲着,“不曾想殿下也信这些。”
“从前我是不信的,如今求个心安,我看你的肚子是越来越大了,我已求了母后,派了刘太医住到信国公府来,他是妇科圣手,专攻产孕之事,有他在,也安心些。”
“不用这样麻烦,周大夫的医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