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抬手捻开一缕她颊边的发丝,目光灼灼,“莺莺,你若是心疼一分,即便再站几日,我也心甘情愿。”
裴烬说话间呼出的热气散在空气中,两人凑的太近,程筠能从他身上闻到外边凌冽的冰雪气息,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无端生出几分暧昧。
程筠忍不住往后退,可已是退无可退,况且她身怀有孕,身子不便,只能颤着眼帘要裴烬往后退。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求您自重,夜已深了,您还是快些离去。”再待下去,程筠不知自个能否伪装的住,殿下也凑的太近了些。
裴烬退开了些,却并不想走,“我才来一会,你就要赶我走,你们信国公府的围墙筑的这样高,我翻墙进来一次可不容易,你让我多待一会可好”
坐在这儿,望着她,哪怕什么都不做,哪怕她忘了他,可只要两人同在一处,心里便满足了。
程筠微微咬着下唇,面色为难,怯生生的瞧了他一眼,仍旧道“翻墙非君子所为,殿下乃大豫储君,不该这样做。”
“这又有什么,当初在扬州,我也翻过你的窗,只是你不晓得罢了,那时你住在楼上,可比翻信国公府的墙麻烦多了。”云楼的后边就是阳明湖,若是一个不小心,他就得掉进湖里喂鱼,现下倒也不难翻。
“什么”程筠皱着眉头,殿下在扬州何时翻过她的窗她为何半点印象也无
指尖收拢,她忽然想起来了,初遇到殿下之时,她有几日睡的格外沉,晨间醒来便发觉床边的烛火熄灭了,还有那次在脖颈上的青紫印记,原来竟是殿下所为,她还当是自个不曾睡好。
瞧殿下那嘚瑟的模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程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可到底如今她是失忆之人,不该记得,再生气,也只能忍住了,往后再与他算账。
“你可是想起什么了”裴烬看她抿着唇不说话,似在回想什么,忐忑的滚了滚喉结。
程筠摇了摇头,“想不起来,头疼的很。”
“那便不要想了,我可以将往事告诉你。”裴烬听到她说头疼,又舍不得她再想起。
“既然如此,殿下可以说说我为何会随着殿下回京吗”程筠真想听听殿下会说真话还是瞎编。
“自然是因为我们情投意合,你倾慕于我,我也爱慕你,因而你才随我回京。”裴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开始胡编乱造,得让莺莺晓得两人之前是十分恩爱的,这才能让莺莺心软。
程筠听他这样说,心中真是闪过一万句骂人的话,偏生还不能说,殿下可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欺负她失忆了,竟这样哄骗她。
她扁了扁小嘴,微微摇头,“不对,我听旁人说我不是自愿随殿下入京的,为何殿下说的与旁人不同”
裴烬心里咯噔了下,却仍旧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旁人是骗你的,我是你的夫君,自然更为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旁人哪晓得这些。”
谁在莺莺耳边乱嚼舌根子,别被他晓得,非扒了他的皮。
程筠面带迷茫,有些懵懂的问,“殿下不曾骗我吗”
“我怎会骗你,你瞧我身上这衣裳便是你做的,我都穿旧了,自然是心仪你的。”裴烬扯了扯身上的衣裳,虽说都是玄色料子,可莺莺做的就是与众不同。
程筠在心里哼了声,大骗子从来都不晓得殿下这样会骗人。
“那我为何会去北漠呢若是心仪殿下,不是该在上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