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提了提唇角,自然晓得云莺之意,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亲,“莺莺,与我在这过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吧。”
“好啊。”
“那你唤我一句夫君,这儿没有秦王,没有云侧妃,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娘子,可好”
云莺小嘴微张,垂下视线望着裴烬,“殿下,这于理不合”
她只是殿下的妾室罢了,不能成为殿下的娘子。
“这儿哪来的礼法,莺莺乖,喊一句夫君来听听。”裴烬本是一时兴起,话说出口,却越发又了兴致,若是能听莺莺喊一句夫君,可真是死而无憾了。
云莺放下手中的瓜皮,有些局促不安,她咽了口口水,着实说不出口,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唤殿下一句夫君,在皇室,尊卑分明,即便是王妃,也得恭恭敬敬的唤殿下,夫君到底不够尊敬。
裴烬握住她的手,“娘子,我已开口,你还在等什么”裴烬的这句娘子,倒是顺口的很,丝毫不见扭捏,似已喊了千百遍。
这越发让云莺觉得窘迫,低着头,红着脸,无声的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来。
如今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可云莺还是羞涩,夫君二字,可比殿下难说出口的多,这也并非能随随便便唤的。
见他不开口,裴烬叹了口气,“娘子莫不是嫌弃为夫如今困在庄子上,不肯唤为夫了”
“没有,”云莺急忙否认,摇了摇头,“不是的。”
她怎会嫌弃殿下,是殿下不嫌弃她才好。
“那还不快唤,让为夫也心悦一番。”
云莺望着裴烬渴盼的目光,眨了眨卷翘的睫毛,红唇翕动,小声道“夫君。”
“连起来,大声点,没听见。”裴烬语气温柔,循循善诱,仿佛是在诱引良家女子。
云莺咬了咬唇,似下定了决心,娇羞可怜道“夫君。”
“娘子乖。”裴烬心满意足,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吮吸,“往后莺莺便是我的娘子了。”
云莺被裴烬抱在怀中,又喊了他一声,“夫君。”
此时此刻,她的整颗心都被胀的满满当当,是甜的,似吃了一颗天底下最甜的蜜饯果子,甜的她觉着空气都分外清甜。
她有夫君了,是夫君哦,不是殿下,在这个庄子里,没有尊卑,没有旁人,她可以将殿下当成她的夫君,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能被人唤为娘子,毕竟妾室是没这个资格的。
云莺听见了心动的声音,扑通扑通,是为夫君而动,夫君真好,她要一辈子守着夫君。
院墙下种了一株昙花,洁白的花瓣在夜色中逐渐绽放,皎洁的月光洒下,给院子里铺了一层朦胧雾气。
月下、花前,郎情、妾意,唇齿交缠,虫鸣、蛙声、水渍声,声声悦耳。
过了一会,月儿似惹上羞意,不忍再看,躲进了云层,裴烬一把将人抱起,一步一步稳当的进了屋子,这一夜,大抵才算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纯白色的昙花彻底绽放,香气飘散,满院子都是香气盈盈,花香动人、也醉人。
有了裴烬如此厚待,云莺便觉着庄子上的这段日子是她此生过的最美好的日子,哪怕不能锦衣玉食,可有殿下以夫君之礼待之,再好的锦衣玉食她也不换。
云莺再没想过离开,也不曾再避孕,反倒盼着孩子能早些来,不过短短半月,院子里便大有不同。
裴烬在院子里为她亲手扎了一座秋千,晚间坐在秋千上乘凉,别有一番趣味。
裴烬移栽了不少花儿到院子里,虽说有不少寻常的野花,可依旧娇艳明媚。
裴烬还为云莺挑选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狸奴,说是给云莺解闷。
抱着狸奴坐在秋千上赏花,云莺心情舒畅,有夫君在,已是心满意足,别无所求,只盼着这样的日子能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