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还说若是今日主子发生不测,便要抚国公府为主子陪葬。”
云莺倒吸一口凉气,捧着茶盏的手都在颤抖,“此话当真”
凝玉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奴婢岂敢欺瞒主子,殿下待主子是真的好。”
她从未见过秦王殿下待谁如主子这般好,为了主子,竟说出要公爵府邸陪葬的话,还违拗了太子殿下,主子可真幸运。
“殿下他”云莺红唇微颤,有些说不出话来,殿下竟为了她这样动怒,她哪里值当抚国公府陪葬。
凝玉也为云莺高兴,“主子可当真是有福气。”
云莺的指尖压在茶盏上,可这样的福气,她当真有些惶恐不安,殿下为何要对她这样好呢,让她忍不住沉溺其中,若是来日这样的好没了,她又该如何是好。
“罢了,我头有些疼,想歇会。”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好歹,如今殿下待她是极好的,她该庆幸才是。
裴烬回到扶风堂,进入书房,玄凌已等候多时,“主子,这些是连家藏在密室的账册,来往宾州的密信,账册只取了去岁的一册,密信也只从中拿了几封压在最底下的,免得被人发觉。”
裴烬打开账册,上头是去年连家给宾州老家一族的银钱,多是一月一发,数额巨大,别说宾州只有一族,即便是有九族也花不掉这些银子,除此之外还有无数奇珍异宝,都是以给亲戚族老的名义,单看这些数目,若只是给他们享用,怕是宾州连家那一族,过的比皇帝还要自在。
再打开密信,都是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从信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双方传递密信,兴许是从一本书上取字,再逐一对照,只有双方明白,即便密信落入旁人之手也无从知晓其中秘密。
“属下不曾打开来看,可否需要属下再去一趟,找找解密之法。”
裴烬摆了摆手,“不必了,有这账册,足以说明连家在宾州没干什么好事。”
不过是一个出了三服的族亲,哪用得了连家这样孝敬,这些银子,怕是都花在了私养的兵马身上。
“主子,”方定从外边进来,脸色有些不好看,“抚国公府的老夫人过世了。”
“主子,太子怕是会将此事栽赃到殿下的头上。”玄凌反应极快,主子才在抚国公府闹了一场,如今抚国公府的老夫人便过世,即便与主子无关,也要栽到主子头上去。
“无碍,方定去请梁云川,江浸月,还有宁王过来,玄凌趁乱将账册放回去。”想必老夫人忽然逝世,他们应当还不曾发觉他真正的目的。
两人忙按吩咐去办,梁云川与江浸月先后到了,在书房商议一番,而宁王则被方定请到了花厅坐着,等梁云川与江浸月离开之后,裴烬才去见他。
“让你久等了。”裴烬坐了下来。
“三哥,我本也是闲人一个,三哥有何吩咐你可是要行动了”宁王还有些兴奋,可算是等到这一日了。
裴烬点了点头,“有件事交代你去做,明日父皇会将我圈禁到京郊庄子上,你得向父皇为我求情。”
“什么三哥为何会被父皇圈禁”宁王有些听不懂裴烬之意。
“这事说来话长,待日后再与你解释,你按我的吩咐去办便是,求情要做的情真意切,必要时得罪太子也无妨,务必要让太子等人相信我是真被父皇圈禁了。”
“好,三哥放心,我会办好。”既然如此,宁王也不多问,“三哥可还有何事要吩咐”
“是有件可办可不办的事,东宫被太子护卫的如同铁桶一般,不晓得你可能打探到一些消息,你尽力而为便好,若是不能,也无碍,届时若是能有东宫策应,会方便许多。”
连他目前对东宫也没法子,的确有些难为宁王。
宁王垂眸想了想,脑中一晃而过的那抹倩影,答应下来,“好,我试试。”
到了午后,事情尽数安排好了,裴烬正要回芳菲苑,方定传来了消息,“主子,抚国公跪在宫门前,求圣上惩处您与云侧妃,已有不少百姓围观。”
“怎么会,抚国公他想将此事闹大”云莺才起身便听闻这样的消息,身子晃了晃,脸色煞白。
凝玉忙上前扶着云莺,也是一脸焦急,“还不止呢,原长兴侯也跪在宫门口,还有不少老臣,口口声声说秦王殿下宠爱妖妃,霍乱朝纲,德不配位,求圣上处置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