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想到了太子嫔齐氏,怪不得齐氏如此畏惧太子,原来表面上的温润如玉都是装出来的,这也忒会伪装了,不过这样的话,云莺不敢与殿下说,若是传到了旁人的耳朵里,只怕要又起波澜。
“所以咱们要取代他。”裴烬在她耳边低喃。
云莺诧异的仰头看着裴烬,一双桃花眸瞪的圆溜溜的,受到了惊吓,“殿下,您”
殿下这是头一次对她表示要对太子取而代之,虽说她自个也察觉到了,想必秦王是想夺嫡的,想要废黜太子,自个上位,但之前殿下从未对她说过,她也不敢问。
“嗯,走吧,回去用早膳,还能吃得下吗”裴烬没再多说,不是怕云莺往外传,而是怕吓着她,这到底是夺嫡,一个不小心就会株连全族之人的性命,裴烬是皇子,不会株连全族,如有万一,却会拖累整个王府。
云莺点了点头,心中思绪翻涌,她如今已是秦王侧妃,若是殿下成为太子,她又该是何种位份
王妃之下是侧妃,太子妃之下是太子嫔,可太子嫔与王府侧妃也是有差距的,若是能做太子嫔,届时太子登基,少说也有四妃的位份。
云莺的心直往下坠,想到有朝一日殿下要成为太子,而她也要成为东宫姬妾,日后成为后宫妃嫔,她便有无尽的恐慌,她怕自个会坚持不到那一日,会斗不下去,会累。
泰和帝这样宠爱苏贵妃,后宫仍旧有许多妃嫔,她一想到日后要斗了这个斗那个,心里就累的慌。
不过也不一定,兴许殿下还没成为太子,而她就已经在和敏安的争斗中败了。
云莺向来是最看重自个的这条命,但现下往后想想,想到深宫重重,暗无天日,头一次有了种,若是在殿下成为天子之前她便败下阵来也是好事,好歹不用与那些女子斗一辈子。
两人用过早膳,顺天府的人也来查过了,将尸首带回了府衙,杨福将人送走才来回禀,“汤家人到了,已跟着顺天府的人回了府衙,现下王府门前聚集着的百姓都散了,也打扫干净了。”
“那便不必再管,管好府里下人的嘴,不要议论此事。”裴烬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看向云莺,“本王得去扶风堂办事,你今日无事便好生歇息,父皇的万寿节快到了,你好生准备一下。”
“是,恭送殿下。”
秦王走后,云莺坐了好一会,喝了一整杯茶,心中还是不安,虽说汤雅不是死在她的手中,仍旧有些不适,死状惨烈,同为女子,云莺希望这世间的女子都能好好活着。
若是汤雅只冲着她来,云莺大概什么都不会做,她的确是云楼的女子,即便改头换面,骨子里也换不了的,可汤雅却供出了银筝替她受苦,若不是汤雅告诉太子银筝之事,银筝便不会受苦。
想到银筝身上的鞭痕,云莺摇了摇头,她到底还是太心软了,汤雅本就不是死在她手里,何必还要去怜惜一个将银筝害成这样的女子。
若是日后她真要成为后宫的妃嫔,她这样的心软是成不了事的,她得像苏贵妃看齐,苏贵妃连太后都敢顶撞,她也不该太过胆小怯懦。
这样一想,云莺心中便好受多了,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人终究是会变的。
她放下茶盏,去厢房看银筝,医女说要将养近一个月伤口才能逐渐结痂脱落,待血痂脱落,她便要将银筝送走了,只是她还没想好将银筝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