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筝是侧躺着的,她勉强牵了牵嘴角,“不疼了,姑娘别哭。”
姑娘还好好的就行了。
“怎么会不疼,都怪我没用,护不住你,对不起银筝。”云莺的眼泪又来了,泪眼婆娑,连人都看不太清。
“不怪姑娘,是我拖累了姑娘,姑娘没事就好。”银筝忍着痛还笑了笑。
银筝越是如此,越让云莺难受,“这是王府,你安心在这养伤,等你养好伤,我送你回扬州。”
或者是其他地方,总之,无论在哪,都会比她身旁更为安全,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将银筝带来上京。
“姑娘,我在这会不会连累你”
“不会的,你莫要多想,你且放心,今日的仇,我会替你报的,只是对不起,如今我还无能为力,可你信我,终有一日,你受的苦楚,我要他们都加倍偿还。”
汤雅,明康公主,太子还有敏安,她不信从中没有牵扯到敏安,最初她见到汤雅时便是在敏安身旁,只是她聪明,晓得不自己出面罢了,可这份账,她也要算一份。
“不要,姑娘,那些都是大豫的贵人,你别为了我冲动。”银筝昨日受苦时便晓得云莺的日子有多艰难,连大豫的太子都想置她于死地,银筝更不能让云莺为了她而冲昏了头脑,云莺有秦王护着,日后前途似锦,不该为着她冒险,自毁前途。
“你且放心,没有万全之策前,我不会贸然动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要一起看着他们的下场。”云莺握着银筝的双手,那些仇她如今还报不了,可未必永远都报不了。
云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旁人却要步步紧逼,非得让她变得面目可憎才能在这吃人的上京存活下去吗
云潋月回府瞧见两个孩子时,他们正大哭着,侯夫人如何哄也哄不好,她什么都顾不得,越矩的上前抱着他们恸哭起来,差一点点,她便要永远失去两个孩子了。
对不起,方才对两个孩子有过短暂的放弃,云潋月在心里默默地向孩子道歉。
梁云川看的不是滋味,拦住了想要开口的侯夫人。
母子三人抱成一团,云潋月哭着,原先大哭的两个孩子倒是不哭了,安静的缩在母亲的怀里,似乎是等待了许久,娘亲的怀抱。
等云潋月哭了好一场,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依依不舍的松开两个孩子,“抱歉,是妾身失态了。”
梁云川递给她帕子,“去洗把脸,母亲,派人去请父亲过来吧。”
梁云川又吩咐了人将贺氏请来,今日这事,势必得说个清楚。
侯夫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方才梁云川的心腹突然将孩子抱到了她的院子,她一打听才晓得贺氏与云氏都不在府里,还正在纳闷呢。
云潋月也不作多想,她净脸时只盼着日后两个孩子身旁能有侯夫人或是世子爷的心腹,别将孩子只交给贺氏抚养。
在众人都到齐时,梁云川吩咐奶娘将两个孩子抱下去,让婢女都退下去,却又将贺氏身旁的两个贴身婢女留下。
贺氏的心跳的极快,双手紧紧地攥着椅子扶手,她怕是,瞒不住了。
“云川,你这是做什么,有何要紧事”永康侯也还不清楚今日之事,梁云川要不是有裴烬的指点,他也还被蒙在谷里。
“父亲,母亲,今日儿子让众人聚在一处,是有件事要宣布,”梁云川看了贺氏一眼,斩钉截铁道“儿子要与贺氏和离。”
“什么”侯夫人大吃一惊。
连云潋月也诧异的望着梁云川,世子爷要和离他,他
贺氏闻言更是猛地站了起来,“世子爷,你、竟如此狠心”
她还当顶多是训斥她几句,或是夺了她的管家之权,再将两个孩子从她身旁带走,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世子爷竟是要与她和离。
两人多年夫妻,竟为了云氏那个贱人要与她和离
“云川,这玩笑可不能开啊,”侯夫人站了起来,走到梁云川身旁,“贺氏与你是结发夫妻,多年来虽说没有为你诞育子嗣,可好歹是操持着一家子,你是为了何事要如此决绝”
这么多年,贺氏迟迟没有生育,梁云川都没有想过和离再娶,如今这又是为何呢
“母亲,今日儿子才晓得,贺氏竟是太子之人,为了太子的大计,她竟用一双孩儿胁迫云氏,要云氏替太子做伪证,如此蛇蝎妇人,儿子决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