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爹爹,您怎能撒谎”汤雅瞪大眼睛望着汤吉,如何也想不到,父亲竟如旁人一般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分明就是云莺,父亲竟说不认识。
汤吉再也顾不得什么,连忙捂住汤雅的嘴,向泰和帝告罪,“回禀圣上,微臣小女自幼得了失心疯,常常认不清人,她的话不可信以为真。”
为了全家老小,却要诬陷自个女儿为失心疯,汤吉也是无奈至极,早知他便不会让汤雅提前入京,这才几日,竟卷入了夺嫡之争,这可是一个不小心便要株连全族的祸事啊,汤吉怎能拿全族人的性命去赌。
“唔,我没有,我”汤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父亲竟会说她是疯子,她没有疯,是那些指鹿为马的人疯了,她何错之有,她只是在说实话罢了
可是她来不及辩解,便被汤吉一掌击在颈后,让她昏睡过去,软绵绵的倒在汤吉身上,再也开不了口。
“求圣上恕罪,小女言行无状,冲撞了圣上及秦王殿下。”汤吉的心也是在滴血啊,这是自个的女儿,如何能不疼,可再疼,也不能拿全族的人去冒险,秦王深得圣上宠爱,此事闹的越大,即便是让太子殿下得逞,可圣上也一样会怪罪汤家多事,更何况还因此得罪了秦王。
如今左右都是死,汤吉还是选择了秦王这边,好歹,别得罪了圣上。
在场谁不是人精,好端端的汤雅怎可能是疯子,但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全都站在秦王这边,太子也只能认输了,连太后也是扼腕叹息,这次如此好的机会,竟没能将秦王拉下马。
“既然有病,那还是带下去看好,日后莫要出府了,退下吧。”泰和帝连给汤家处罚都懒得,他晓得汤雅没疯,说的是真的,可有些事,即便是真的,也不能宣之于口。
这件事,若是坐实了,只会损毁秦王的名声,泰和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多谢圣上”汤吉连忙抱着汤雅离开,好在给她捡回一条命,日后只当这世间没汤雅此人罢。
太子看着二人离开,再看看裴烬那志得意满的模样,犹如醍醐灌顶,心中隐约有个念头,汤雅是裴烬安排的
若非如此,汤吉怎会出现的如此巧合,宁愿牺牲自己的女儿,也要站在裴烬那边,若云莺真是扬州花楼的女子,为何所有人都说她是蓟州人士,他被人耍了
太子心中酝酿出巨大的怒火,他竟被人耍了,这才全盘皆输。
“太子,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泰和帝的语气有些疲倦,只想尽快了结此事,将人都赶走。
太子跪在地上,万念俱灰,“儿臣无话可说,此事是儿臣鲁莽,险些误会了三弟,还请父皇降罪。”
他还能怎么说,他现下什么都不想说。
“太子说的轻巧,一句误会便可推脱,那本王与云庶妃受了委屈,太子不该道歉吗”
太子咬紧牙关,将牙龈咬出血,他是太子,是一国储君,怎能低头向一个妾室道歉,他做不到。
“皇帝,哀家看太子也是被人蒙蔽,诸多巧合,也是为了皇室着想,虽说有些莽撞,但也情有可原。”太后并不介意太子愿不愿意给云莺道歉,可太后不想看见云莺如此得意,她根本不配。
苏贵妃冷笑道“堂堂太子,为了一些疯言疯语,便如此大动干戈,险些害了一条人命,若是毫无惩处,那日后人人效仿,大豫律法还有何用。”
“母妃所言极是,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裴烬自然也不会让这件事轻易揭过,即便不能要了太子的头衔,也得让这件事闹的众人皆知,更要将太子逼上绝路,只有在绝境里,他才会拼死一搏。
泰和帝沉吟片刻,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要想以此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绝无可能,也太儿戏了些,百官也不会答应。
立了太子,只要没有谋反那样的大错,想要废黜太子,岂有这样简单。
“太子今日着实鲁莽,诬陷手足,对人证屈打成招,品行有失,罚俸三年,在东宫禁足十日,夺去太子上朝议政资格,何时改过,何时再重新回到朝堂议政。”
“父皇”太子猛然抬头望着泰和帝,身为太子,却无上朝议政的资格,连寻常皇子还不如,如此一来,也会被百官议论纷纷,更会揣测他失去圣心,可能被废黜,这对于太子来说,是极大的打击,比起这个,道歉根本不值一提。
“皇帝,这未免罚的太重了些,太子是储君,是国本,你这要百官如何看待太子”太后也是惊诧万分,罚俸禁足都是小事,可是不能上朝议政,这是历任太子从未有过之事,更何况泰和帝没有给个期限,若是一年两年,逐渐的便会被众人忘却,这个太子虽未被废却等同废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