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睿帝刚想与云相讨价还价一番,云相就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般,开口道“这一年间,只要您不做逾矩之事,微臣不会阻止您接近莜莜。在这样的情况下,您若是还不能得到莜莜的欢心,这只能说明您不适合莜莜。”
“好,依你所言,一年就一年。”
这时,来送东西的下人到了,昭睿帝与云相便闭了嘴。
下人先是将一盏茶奉予昭睿帝,待要将另一盏茶奉予云相之时,却听昭睿帝道“先放着吧。”而后命他们退下。那些下人不知昭睿帝身份,也不敢肯定他说的话是否作数,又看了云相一眼,见云相点了头,才终于领命退下。
昭睿帝将自己的那盏茶放在石桌上,捧起云相的那杯茶,盯着那只青花莲纹杯端详了一阵,而后亲自奉予云相。
那杯中泡的正是云相所爱的大红袍,揭开茶盖,茶叶起起伏伏,烟雾袅袅,清香脉脉。
“云爱卿说了那么些话,也该渴了,快用些茶润润喉。”
这些年来,昭睿帝与云相虽关系尚可,但亲手给云相奉茶还是头一遭。毕竟是一国之尊,便是云相因云莜之事对他心生不满,到底不好太不给面子。
云相端起那青花莲纹杯,正欲入口,却听昭睿帝淡笑着补充了一句“反正这茶,你早晚也是要喝的,就当是提前演练一番了。”
云相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到了嘴边的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片刻后,他才在昭睿帝带着笑意的眼神中端起那茶,一饮而尽,眉目不善地道“皇上当真一点亏也不肯吃。”
云相饮完茶后,取来了方才下人送来的另一盏茶递与昭睿帝,做端茶送客之态。
昭睿帝瞧见了,面上笑容微微一敛“彼此彼此,说到不肯吃亏这一点,朕在云相面前也得甘拜下风。”待看向云莜时,又挂上了浅浅的笑容“过几日,我得了闲,再来看你。横竖你爹说了,这一年之中,我要来找你,他不会阻拦。”
他到底身子还未好全,出来这么一会子,又与云相争锋相对了半晌,脸色已有些不好。
云莜怕他回宫的路上有个什么闪失,将方才得的那只暖手炉递到了昭睿帝跟前,犹豫片刻,又对云相道“爹爹,不如请皇上在咱们府上歇歇脚再走吧。否则,让皇上就这么回去了未免显得咱们失礼。”
昭睿帝闻言,得意地瞥了云相一眼。云相要赶他走又如何,莜莜还不是向着他
此局对决,终是昭睿帝略胜一筹。
在一个风雨加交的夜晚,洛馨蕊走了,走时浑身蜷缩成一团,口吐血沫,秀丽的面容上青筋毕露,狰狞可怖。
宫中下了旨意,让洛馨蕊将整串磨成粉的金刚石手链掺水服用下去,她身边儿负责看守她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一丝不苟地完成了这项任务。
起初洛馨蕊尚算配合,后来她尝到这无毒之毒的厉害,便千方百计地想躲了这水。
哀求、偷倒、催吐,她都试过了,可惜无甚用处。
随着那金刚石粉一日日的侵蚀,洛馨蕊的胃终是被磨坏,每日疼得不行,最后那几日,她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