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看着眼前一幕,顿时怒从心头起,她挽起袖子,气呼呼的说。
“啊我忍不了了,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楚析啊啊啊,楚析小可怜怎么不还手也不还嘴啊不行不行,我要去给楚析出气”
元锦拉住她。
“等一等,再看看。”
她想继续看下去,看看楚析平日里是被怎样欺负的。与此同时,她也在心底期待着,期待着楚析能够忍无可忍,实行反抗。
之前在桃花庄子也是这样,别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哪怕不公平,哪怕他自己已经累的骨瘦嶙峋,他也从不反抗。
她想让他自己学会这一课。
楚析看出了对方并不打算放过他,绕开他,想从侧面进去,没想到,这群孩子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不过这种亦步亦趋并不是顺从,而是一种挑衅。
“你们怎样才肯让开”
楚析终于停住脚步,面无表情的问,不过因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这种面无表情只让他看起来有一些滑稽。
这时,那个谏议大夫之子终于恶狠狠的笑了,他张开双腿,扎了一个马步,然后指着下面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这简单,只要你从我的胯下钻过去,我便原谅你昨天的无礼,今日也可以放你过去了。”
楚析“若我不钻呢”
那孩子说“不钻不钻也行,只要你跪下给我磕三十个头,喊三十声爷爷我错了,我便也可以放过你。”
楚析抿着唇,没说话了,只是二话不说就大步往前走,看样子,竟是想就那么硬挤过去。
他长期做着活儿,体格自然比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而更加强健,一时之间真的就从两个拦着他的小孩儿中间挤了过去,可是那群小孩儿怎么肯轻易放过他扯住他的藤编书箱的带子,要把他扯回来。
其实楚析只要这时肯舍弃他的书箱,他便可以脱了书箱趁机跑脱,可是他就是死死的抓紧了藤条的绳子,任那两条绳子在他的肩膀上勒出灼烧般的痛感。
“一起上”
不知谁喊了一句,那些孩子便一齐扑上去,楚析双拳难敌四手,顷刻之间就被他们拽翻在地。
那几个孩子也蠢,因着拽书箱的时候太过用力,所以楚析摔倒的时候他们也重心不稳,七手八脚的摔成一片,哎哟哎哟的揉着屁股。
楚析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刚一摔倒,就爬起来,神色慌张的去拾自己的书箱。
书箱已经被摔开了,里面被精心摆放的的笔墨纸砚等物散落一地,楚析面色慌张的几近扭曲,他拨开宣纸,看见自己的砚台还是好好的躺在地上,依然是昨天那个缺了一角的样子,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他就捧着已经碎成三段的墨条,登时红了眼眶。
那谏议大夫之子见他这样嗤之以鼻。
“又是这样子,又是这样子你们瞧瞧他这穷酸样,不过是摔碎了一根墨条,就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昨日也是这样,小爷我同他闹着玩儿,不过是把他的砚台抛玩儿之中摔破了一个角,他竟然就当场哭了,害的夫子过来询问,还打了我三十个手板子”
越说越气,谏议大夫之子瞅准了地上的一根狼毫笔,立马扑过去,从楚析的指尖中迅速的夺去。
他拿着那支笔,两只手握住笔的两端。
“不过是一些物件儿而已,竟然让小爷受罚,怎么这次断了墨条,你也想去告状不成。”
楚析怔怔的看着他手里的笔,语气慌乱的几乎失去自己原本的音色。
“把笔还我”
他手上那支狼毫笔,听芳甸姐姐说,是王妃亲自上街去给他挑的,无论笔尖还是笔杆,都是上好的材料,他珍爱的不得了,以前的旧笔用了又用,就是舍不得用这支新的。
现在那个谏议大夫之子,竟然想就那么掰断他。
看见楚析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慌乱,那拿笔的孩子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