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十八年三月二十八日。
瑞王同王妃押送罪王殷承翊回京。
次日,大启皇帝再次临朝,坊间纷纷议论,都说陛下这一次,恐怕一定不会放过义王这个逆子。
金銮殿,元锦推着轮椅站在圣前,而瑞王殷承夙一身如玉锦袍坐在轮椅中,却面色苍白,仿佛虚弱不已。
“哎呀,这义王的心也太狠了,都是自己的亲兄弟,怎么能做出诬陷皇兄又毒害皇弟这般的事情。”
朝臣们低声议论,纷纷对元锦和殷承夙这边投来同情的目光。
元锦侧行一步,半跪在金銮殿上。
“儿媳无能,未能保护好瑞王殿下,请父皇责罚。”
皇帝坐在一如既往的辉煌龙椅上,面色也不太好,不过,此刻似乎是气的急切了,他的面色反而泛起一种不太正常的潮红。
他威严却柔声道。
“齐元锦,你虽是王妃,但也不过是一介女子,就算你和夙儿再小心又如何怕是也抵不过有人刻意陷害。”
“听闻你在益州也遭遇了绑架,义王这个没用又狠毒的东西,自己小小的一亩三分地都管不好,竟然还恬不知耻继续朕的这个位置你先起来,朕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
元锦垂着头站起来,眼底的恨色一点点蔓延到眼尾,唇角却勾出一抹笑。
总管大太监潘得顺高声唱道。
“陛下有旨,带罪王殷承翊与妾室齐元依上殿。”
身后传来脚步声,元锦推着殷承夙的轮椅侧立到一旁,目光却凉凉的望向那两个,在前世害的她家破人亡的两人身上。
此刻,殷承翊与齐元依都穿上了粗制的白色囚衣,一路从益州驶到京城,元锦除了每日给他们一人一碗水两个馒头,便再没有管过他们任何的需求。
所以半月下来,殷承翊和齐元依早就发髻凌乱,面容消瘦,一身狼狈早已不复早时光鲜。
尤其是殷承翊,现下他的下巴早已长出密密短短的胡茬,此刻他眼眶充血,见了皇帝,便顾不得规矩,膝行来至皇位下的台阶,扒着台阶嗓音粗哑的哭。
“父皇,父皇,儿臣是冤枉的,父皇请你相信儿臣呀”
皇帝失望的闭了闭眼。
“翊儿,朕自认没有亏待过你,你亲生母亲为着你难产而亡,朕怕你孤零零的受人欺负,就把你寄养到丽嫔的名下,丽嫔也一应衣食住行将你当做亲生儿子去抚养,可是,你一桩桩,一件件的罪行,真的让朕对你失望至极。”
殷承翊看着皇帝明明那么生气,但这次竟然没有再大声斥责他,却好似心灰意冷般的的低声感慨,一股不安和恐惧登时就爬上了他的脊背。
“父皇父皇儿臣真的没有陷害太子,可能是,可能是有人以太子名义雇了一批歹人来刺杀儿臣,才让儿臣误会了太子呀儿臣也没有毒害瑞王是齐元锦,齐元锦仇视儿臣,自己在酒里下了药,瑞王中毒后又嫁祸儿臣啊”
元锦葱白的手指紧紧捏住轮椅的木制把手,看着殷承翊垂死挣扎的样子,她极轻极轻的幽幽反问。
“义王殿下,我与瑞王殿下已成夫妻,瑞王殿下自此便是我的一切幸福与荣辱,更何况天下人皆知,我是瑞王殿下的福星,有我在,他便能福寿绵长。”
“您说元锦仇视您,请问,是什么事情,会有如此大的仇恨,让元锦不惜瑞王的性命为代价,都要害您”
殷承翊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