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要想剪殷承夙的头发和指甲,得把另一只手的团扇拿下来
好不容易平复一些的尴尬又涌上心头,元锦脚趾扣地,恨不得扣出一条逃生隧道。
“你先还是我先”
殷承夙这句话很是平常。
可偏偏元锦就能从他含着一丝笑意的声线中,听出他淡淡的揶揄。
元锦一咬牙。
早死早超生
飞快的把团扇交给一旁的宫女,自己则红着两个大脸蛋子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牵过殷承夙的手指。
“我先。”
他的手指很长,皮肤细腻,干净的指甲透出淡淡的粉色,好像比女子的手都还要漂亮几分,元锦也从没给人剪过指甲,便强迫着自己专注,否则要是把他的手指也剪破,那可真就是要了命了。
像头发和指甲这种东西意思一下就好,并不是得十个手指头全给剪完,所以元锦剪掉了他食指的指甲,便又匆匆的去够他的头发。
一剪刀下去,元锦一点没耽误,立马就拿回自己的团扇再次死死的挡住了脸,一点也没有给殷承夙跟她对视,嘲笑她的机会。
终于轮到殷承夙了,他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牵起元锦没拿扇子的那只手,却是慢条斯理的完成了这两个动作。
这时,完颜冉接过他们的指甲和头发,用符纸包好,紧接着便一瞬不瞬的看着元锦,然后拿出了一口装着水的小碗,还有一根银针。
“接下来要取走您二位的血液,麻烦齐小姐用此针扎破手指,将血液滴入这碗中。”
元锦看不见他似乎有几分执着的神情,伸出手指,似乎等着谁来扎。
反正她是不会再放下这遮脸的团扇了。
完颜冉见她手指伸出来,毫不犹豫的就要把针刺下去,却被一只手凭空握住手腕。
抬眼看,殷承夙眸子幽深,语气中似乎有威胁的意味。
“把血滴入水中不易保存,就洇在布匹上好了。”
说完,他又敲了敲元锦团扇的扇面。
“你有没有帕子拿出来。”
元锦怔了怔,收回手,从袖里摸索了一下,然后递给了他一方绣着海棠的白色小帕子。
完颜冉沉默片刻,还是接过帕子,然后沉声说。
“殿下的主意的确更好。”
便也没在坚持,分别扎破他们二人的指尖,然后用丝帕留下了二人的血迹。
最后,完颜冉将这三样东西一并合在一处,装进一个锦囊。
而后,便到天坛正中央的一件青铜鼎里,插入了三炷香。
完颜冉将那锦囊合在掌心,似乎用什么她听不懂的语言,闭着眼睛念念有词。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
忽然,一阵带着暖意的风忽然吹过,吹的那青铜鼎内的三炷香的青烟散了散。
完颜冉睁开眼睛,将锦囊递给他们。
“祭天结束,请瑞王和瑞王妃收好此物。”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这边祭天结束,婚典也已经进行到尾声。
殷承夙牵着元锦到皇帝和舒贵妃面前敬了茶,元锦便由宫女和元锦的丫鬟芳甸一起送回青禾阁。
至于其他人,自然是开始吃筵席了。
为了在上午祭天,本来该在晚上的婚宴筵席改到了中午,殷承夙作为新郎自然是要被人灌酒的,不过他大病初愈,又是皇上的眼珠子,元锦倒并不担心他。
她有一个小尴尬需要一个人回去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