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主子毕竟犯了病,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我先送你回去。”
元锦明白自己今日也要不到什么答案了,她自己缓缓站起了身,没有继续纠缠,她只是非常坚定而倔强的说。
“这次我没有让你救我,既然你还是自顾自的多管闲事了,那你从此也不要再管我如何选择。”
“瑞王哥哥,请你耐心等待,我一定会嫁给你的,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需要多久,除非我死或者你死,否则我决不放弃。”
元锦跟着江流离开了。
偏殿的门吱呀一声悄然闭合,和从前每一次送她离开一样,满室的孤独和清冷被那扇门一并与殷承夙关在门内。
殷承夙伏在榻边,忽然感觉胸口狠狠一紧。
下一刻,又是一口深色的血从他的唇中涌出。
低着头压抑的咳嗽着,他垂着眼,仿佛一只受伤后躲在巢穴封闭自己的猛兽。
忽然,他身形一僵,双眸死死的盯着床边那个盛着水的铜盆。
铜盆里,落入了方才殷承夙从口中涌出的血,暗红色的血液在水中扩散,渐渐的,却同铜盆里另一抹鲜红色的血迹重合了。
那抹鲜血,来自水盆中的一个小瓷杯,而方才,元锦正是用了这个杯子,为他送水服药。
翻起刚才被元锦攥过的衣襟,果然,殷承夙从那上面找到了一抹小小的,微微湿润的新鲜血迹。
与他能够重合的血,是她的。
神医青鹤子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殿下目前好好控制,不会轻易毒发,但是这毒仍是一颗定时炸弹,要想完全治愈,只有一个办法与血液能相融者通身换血,只是,这个法子,另一个将血换给您的人,就必死无疑。
为什么,偏偏,是她的血。
殷承夙眼前发黑,毒发的感觉又再次涌了上来。
的确,在通州灵泉谷逼出体内部分毒素之后,他现在的确是不会轻易毒发的。
所以他今日故意刺激自己的心脉,强行催动毒发,好打断太后对元锦的惩处。
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或许他都可杀可利用,唯独元锦
他强撑着身子从榻上下来,捡起盆中染血的瓷杯,又将已经融合的淡色的血水倒入房中的一盆植物下。
江流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回到殿中,江流不解的问。
“主子,今日真不是我多嘴,您本来这体内的毒控制的好好的,为了救三小姐生生把它催发,既然做了,让三小姐知道又何妨她那么喜欢您,您也哎呀,老让属下当坏人也不是个事儿啊。”
殷承夙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打坐于榻上,循着青鹤子教他的血液调节之法,颌目运作着内力。
清冷的嗓音染着几分孤寂的意味。
“若我无法痊愈,我死之后,你替我养她吗”
江流被他的话噎了噎,只得调转话头说。
“主子,您一定能够痊愈的,咱们一定能找到可以与您换血之人,那就让三小姐再等等,属下让枭隼营加大力度去找,一定”
“不用找了。”
殷承夙睁开眸子,浅淡的瞳孔边有疲惫的血丝。
“让青鹤子去找别的方法,若是找不到,就让枭隼营去找一个更好的医师。”
江流一惊,恳求的跪到殷承夙面前。
“主子,您的毒症非同小可,好不容易才九死一生,根据青鹤子的说法断掉了舒贵妃娘娘让您服用的那种药,也逼出了之前淤积在体内的毒素,现在可不能随便换医师啊。
若是两个医者医法相违和,恐怕反而对您有害,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再给青鹤子多加点钱,让他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