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把屋子里的炉火升暖些,他发病时不能受凉的。”
元锦扶起殷承夙,又接过江流递过来的杯子,开始往他口中送水,指尖割破的伤口将她的血迹胡乱的落在了杯子上,染上了点点醒目的殷红。
可江流看着她忙里忙外的样子,却不合时宜的低笑了起来。
“三小姐,我们主子都搬出相府两个多月了,你身上还随身带着他救急的药,倒也不枉主子故意刺激自己发病来帮你这次了。”
说完,江流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微变,闭上嘴,逃也似的走出了这座偏殿,甚至还顺手带上了门。
元锦也怔了怔,连手里喂水的杯子都因为失神,而掉进了脚下给殷承夙准备的一盆冷水里。
以前殷承夙住在相府的时候,因为每次发病都可能危及性命,所以这救急的药,疏风苑里的下人几乎人手一瓶,而元锦又是多次气的殷承夙发病的罪魁祸首,于是也向江流要了一份,用玉葫芦装着戴在身上,免得真的闯出大祸。
殷承夙搬出相府后,元锦也一直带着这个玉葫芦,倒也没有多想,只是当做一个小玩意儿带着,毕竟也带了多年,已经习惯了。
前世殷承翊登基的时候,江流奉瑞王遗命出现,给了元锦一瓶鸠毒。
后来那瓶鸠毒也是因着藏在元锦的这个玉葫芦里,元锦才能顺利服毒自尽,结束了前世荒唐的一生。
可江流方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殷承夙这次发病,是他自己故意的
元锦默了默,缓缓的将目光再次投向那张光风霁月的苍白面容。
果然,与那双浅淡的眸子目光相撞了。
元锦有些生气,她攥紧拳头,连眼圈都渐渐发红。
“你有病”
殷承夙慢条斯理的撑着榻边坐起来,眼神平静无波。
“嗯,多年顽疾了。”
元锦被他这转移重点的回答气的发笑。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哪有人自己故意让自己发病的这不是装的,不是演的,是把你自己的身体实实在在的推入危险之中,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很危险”
一只微凉的大手扣在元锦的脑后将她拉到近前。
殷承夙眸子暗淡,似乎隐忍着某种一眼望不见底的幽深,嗓音微哑,眼中波澜化作一句轻飘飘的话。
“宝华殿外太冷。”
元锦脑中空白了。
却毫无关联的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五岁那年的夏天。她非要拉着八岁的殷承夙一起到梅园里荡秋千。
那天一时兴起,她无视了殷承夙要停下来的要求,甚至推的一次比一次更高。
可是她向来是被丫鬟们推的那个。第一次带瑞王哥哥来尝试,便也是她第一次推别人坐秋千,她只知道,秋千荡的最高的时候,心里最快乐,可是她并不知道,秋千往前推的越远的时候,向后荡的力更也大。
那一天,殷承夙被推到最高的时候,回过头,却看见她竟然还在原地,傻傻的站在那里冲他笑。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