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家人的感情,真叫人感动。”
说完,她手握上匕首手柄,猛地拔了出来。
章飞午又是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疼得几乎背过气去。
屋外忽然有极速的脚步声靠近。
章飞午犹如看到救星,陡然提高声音“我在这里救我救我”
房门被狠狠踹了一道,门上的锁摇摇欲坠。
那人紧接着又踹了第二脚,第三脚终于,轰地一声整个门扇砸在地上。
月光瞬间涌入,陆问君抬起头,看到那道背光的身影,紧紧崩成一根线的神经募地一松。
“你来了。”
她泄了力,缓缓向下栽去,倒地的前一刻,被一双手稳稳接住。
沈沣将她身体抱入怀中,双臂收紧,嗓音也发紧“殿下”
陆问君伏在他胸膛,放松下来的神智渐渐沉入迷乱。
沈沣是直接带着侍卫闯进章家的。
盛大的宴席未散,被一群持刀闯入的侍卫打断,从地位尊崇的老太太到腿中了一刀的章飞午,章家上上下下二十余口人,因“谋害太子”,被当场抓捕。
有太子在,知县刘桐不敢包庇,战战兢兢把人押回县衙大牢。
沈沣留白芜善后,将陆问君抱回她在章家的客房,连夜找来大夫。
大夫把她手上的伤口包扎好,却说她身上这药无药可解,除非与人交欢,让
药效发挥出去,否则只能硬抗。
沈沣神色沉得厉害,重赏了大夫银两,又毫无波澜地威胁,此事若泄露一个字,全家性命有虞。
大夫吓得两只手直打颤,慌不择路拎着药箱跑了。
“沈沣。”陆问君在叫他。
沈沣大步走回去,她手上缠着纱布,正要从床榻下来。
沈沣急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陆问君顺势往他肩上一攀,另一只手滑到他颈后。
她手指冰凉,又分外柔软,所经之处迅速激起一片颤栗。
沈沣喉咙一紧,反射性要她从身上摘下来。陆问君却将脸埋到了他颈窝。
她的脸却是热的,呼出的气息很烫人,鼻尖若有似无擦在他颈上
她嗓音听起来与平日截然不同,似慵懒,似勾人,羽毛一般打着卷,在他耳边低喃“沈少傅用的什么香料,如此香甜。”
沈沣浑身紧绷,偏头躲,却不舍得推开她。
“我没用香料。”
“骗人。”陆问君说。
“我没骗你。”
“真的”
“真的。”
“我不信。”
沈沣张口想要说什么,没防备被她猛地一推,跌倒在榻上。
陆问君跪伏在上方,低头看着他,那双眼睛也似含了水,波光流转,让他想开口阻止,只觉后头干涩,发不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