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沣瞳色黑,摄入过量酒精,仍不显浑浊,只是看着更幽深,像藏有神秘。
“我以为,陆小姐是伙伴。”
而不是来围攻灌酒的那一伙。
陆问君眼神滑过他鼻梁,又回到眼睛“作为伙伴,更要和沈总喝一杯。”
她拿两杯酒走来,一杯递向沈沣面前。
沈沣不动,看着她。
陆问君看进他眼底,似乎在确认什么“沈总是怕自己喝醉吗”
一旁的人不知讲到什么趣事,开怀大笑。
陆问君微微伏低,紧盯他眼睛“沈总醉了会做什么”
喝醉会失控,会泄露一些不想人知的真心。
沈沣闻到微淡的红酒气息,他知道不是来自自己身上。
那气息呼应他体内浓度过高的酒精,在血管里卷涌。
他看起来仍然平稳,除了声线因为过量酒精而变沙哑“陆小姐又为什么想知道”
“因为好奇。”陆问君口吻有些玩味,捏着酒杯的食指背,去碰他脸上温度,“想看看沈总如果不这么压抑自己,会不会变得有趣一点。”
杯壁上酒液震荡,沈沣将她手扣在原地。
纤细腕骨在他手心里,指尖贴近他脸侧,只差一点便能碰上。
他确实喝太多,手心灼热,烫着她腕上皮肤。
陆问君瞥一眼手,移向他。
沈沣拿走她手里的酒,便松开了她。
“要让陆小姐失望了。”
他看她的那一眼意味不明,将整杯酒喝下。
喝完,好像没什么变化,坐在椅子上,身姿端正,目光灼明。
“酒量不错。”
比她认为的更深。
陆问君把杯子在他已经空掉的杯壁上轻碰一下,拿起,慢慢饮下。
没看到想看的,她放下酒杯,去洗手间。
出来却被黄总截住。
黄总刚从洗手间出来,往上提提皮带,怪异地一笑“你现在日子过得挺舒服嘛,天天靠给万局捧臭脚,把他捧开心了,你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他靠近带来一股酒臭味,陆问君置若罔闻,低头洗手。
黄总越说表情越恨,咬牙切齿“我就不明白,你走你的阳光道,老盯着我不放干什么”
陆问君脸色冷漠“黄总应该是为了工程代理的问题在跳脚吧。据我所知,宜广是因为在代理工程时不止一次私下受贿舞弊,才被万局踢出局。不过你既然这么大意见,不如当面去跟他说。”
“你少跟我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在他面前挑拨离间宜广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三番五次搞我们”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自知之明。”陆问君的眼神有明确的讥讽,直起身,擦干手。“你若自己拎不清,我不介意当面告知你你,以及宜广,在我这不值费心。搞你你还不配。”
“你”黄总勃然大怒,刚要发作,目光触及她身后,硬生生忍住。
陆问君往身后看,沈沣站在走廊上,静默地看着他们。
黄总明显没真喝醉,当着人强行忍下这口气,脸色扭曲提起谄媚笑脸“哎呦,沈总也来上洗手间啊。”
他走过去还想再多寒暄几句,沈沣没什么反应,并不应他。
黄总回头又看一眼陆问君,讪讪地擦肩走过。
沈沣站在原地没动,陆问君朝他走去。
“你太尖锐。”沈沣忽然出声。
看来刚才听到他们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