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苍舒孑坚定摇头。
“别忘了,有个叫魔陵的黑暗组织,藏匿于九域中,这里到处是他们的眼线,说不定凭着蛛丝马迹就挖出了你的身份,他在灵魔界多年,与魔陵交手只怕不在少数,更深知其危险,才这般小心谨慎,以免置你与险地。”
悠悠嘴角扯起一抹笑“你真会安慰人。”
苍舒孑一哂,摇摇头“这算什么安慰。”
“我要是真心安慰人,可不会口头上说这么多,”他张开双臂,露出宽阔的胸膛,“我只会给对方一个温暖的抱抱。”
悠悠失笑,用丝帕将指间水渍擦拭干净,擦到一半,她看到帕角绣着的小白兔。
“这不是”
苍舒孑顺她视线望去,看到绿眼小兔子,不明所以“怎么。”
悠悠想起含羞送出手帕的小姑娘,欲言又止,不过她不能暴露泥人在暗中看到的事,只好轻咳一声“这帕子挺好看的,”
“一位绣功很好的姑娘送的,”苍舒孑随意道。
“你要是喜欢,可以拿去。”
悠悠愣了愣,目光落在苍舒孑脸上,头一次从他懒散的神态中发现了几分淡漠。
“走了,”
见悠悠怔愣,苍舒孑拽着她离去。
另一边,受真身情绪影响,附着悠悠些许神识的小泥人,也蔫蔫的。
“要喝茶吗。”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丧气。
冒着热气的茶杯被推到面前,悠悠晃了晃脑袋,重新打起精神。
“大人可知是谁对荒域礼魔动的手。”泥人仰头,看向坐在桌案边的殷寒陵。
灵魔界并非全是好战,对修仙界抱有疯狂敌意的魔修,也有不少爱好安宁,希望三界相安无事的魔修,殷寒陵便是后者,加上机缘巧合受过清筠宗恩惠,多年来,一直与清筠保持着联系。
他是一域魔使,在天墓位高权重,又与清筠交好,很大程度上方便了清筠在天墓的行动,倘若失去这一助力,清筠在天墓的所有安排都会变得举步维艰,故而慕天昭交代悠悠,不余遗力保住他。
眼下殷寒陵遭人污蔑,当务之急便是打消魔君对他的猜忌。
室内门窗紧闭,殷寒陵望着烛火,眉头紧锁“是魔陵的人。但魔陵有何目的,不得而知。”
魔陵背后是谁,也没人知晓。
“或许是古域从中作祟。”
悠悠托着腮,若有所思,古域是九域之一,又名太古,在灵魔界的势力仅次于荒泽。
“古域与天墓早年恩怨极多,老魔君将陨之际,古域那些蠢蠢欲动的殿下,恐怕有人想借此事既让荒泽大动干戈,又让天墓深陷危难,一石二鸟,好向老魔君邀功。”
殷寒陵沉吟道。
“魔陵背后若是古域,如此倒说得通,不过关于魔陵还有个传闻,”
烛火无风摇曳了下,殷寒陵嗓音沉了几分。
“有人说,它背后的主人是荒泽的血魔使。”
悠悠神色微变,想起当年前来救顾赦的血衣魔修,当时她手持神器轩辕弓,都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压迫力,那是所有魔修里最强的,即便是梦魇魔也逊其几分。
“血魔野心很大,魔陵主人若是他也不足为奇,他门下的魔徒便多不胜数,”殷寒陵道。
“炎魔便是其中之一,”
悠悠讶然,回忆起白日大殿上处处针对殷寒陵的魔使“天墓魔君似乎很青睐他。”
“他深受君上信任,在天墓一手遮天,倘若我再失势,只怕天墓要完全落入他的掌控了。”
念及天墓内忧外患,殷寒陵满面愁容。
“如今荒泽对天鼎虎视眈眈,魇魔今日大殿之上,装都不装了,想必是背后魔君授意。但域鼎,天墓是不可能交出去的,除非天墓亡了,荒域魔君必然知晓这些,仍派魇魔来此,一定有其他缘由。”
悠悠操控着泥人,将茶杯推了过去。
“大人当务之急,是洗脱冤屈。”
殷寒陵垂眸,看了眼推下茶就气喘吁吁的泥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