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从纳戒取出几味药材,比方才献给魔将的更为珍贵难得。
魔将拿在手里端详一番,抬头,夜伽蓝胁肩谄笑,讨好和逢迎堆在脸上,摆明了乞求他别再说下去了。
可魔将是什么人夜伽蓝藏着这么多好东西竟然送给他一些次品,心中自然是气不过,不以为意地说道“瞧你这幅贱样,你若当初从了魔君,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一步。”
鬼罗汉和银汉自成一派,对于魔君的事情不甚清楚,同时露出迷惑不解的目光。
魔将不理会夜伽蓝哀求的眼神,嘻嘻哈哈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当初他还是个雏,魔君瞧上他想请他做明妃,他不识好歹竟敢不从,魔君便在广场强压了他,他胆大包天咬了魔君一口,魔君顺手拿刀割烂他的脸,若是不涂脂抹粉,他这脸和怪物没区别”
“他现在倒想起来巴结魔君,可魔君是何等身份,岂是他这种肮脏下贱的人能染指的”
魔将讥诮地望向夜伽蓝。
夜伽蓝讨好的笑容凝滞在嘴角,眼神中空洞毫无情绪,一动不动如同木雕泥塑,触碰到魔君嘲弄的目光,他消瘦的双肩猛地一抖,似有千斤的重物压在脊梁上,将他几乎要压得跪倒在地。
鬼罗汉和银汉对视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了对魔君的厌恶,可夜伽蓝与他们非亲非故,此次又有要事在身,不能为一个闲人打草惊蛇。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制止这场争执,就见旁边一道俊俏的黑影大跨步上前,温故气得眼圈泛红,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气愤至极的他一拳砸在魔将的桌上,震起玉质牌九哗啦啦地响,字正腔圆地喊
“他一点都不肮脏下贱,肮脏下贱的是你们这些王八蛋”
温故憋着一肚子的脏话,气得咬紧整洁的牙,“你在这放什么臭狗屁你说的有一句是人话吗你这没娘没爹的臭蛋,你们魔君就是个垃圾人渣”
这些词语伤害性很低,可温故想不出来更脏更能侮辱人的话了。
魔将目瞪口呆,终于想起来忘了什么了,他们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人,他明明能看到温故,却无法注意到温故,就像意识在脑子里屏蔽了这个人一样。
“等等,你谁啊”
银汉上前一步,挡在温故身前,低声说道“主人,你随夜伽蓝入塔,此事交给我们。”
鬼罗汉满意地点头,孺子可教也,“你请先,我们会速速与你会和。”
温故用力地点点头,凶神恶煞地嘱咐“好好收拾他”
“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以主人密缜的心思,下出这一步棋,必然是有其中的玄妙,鬼罗汉和银汉不得要领,只能安分守己地做好棋子。
主人既然吩咐“处理”魔将,他们便将魔将好生的“处理”。
夜伽蓝惨白无血色的脸上泛起生机,呆滞地望着温故,猩红的眼底荡漾一种很奇异的光彩。
温故立即指指自己的耳朵,若无其事地说“我刚刚耳朵嗡嗡地响,什么都没听到,你们是不是也是”
鬼罗汉咳嗽几声,一本正经地说“我只听见狗叫声,刚有人说话么”
拍马屁的技术银汉自愧不如,老老实实地道“我也是。”
夜伽蓝再瞥一眼温故,垂下头闭上眼,胸口轻微的起伏着,第一次在高高在上的魔将面前,他找回来久违做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