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东西买回来,他瞧了又瞧,又啧一声,“这些玩意看着就不吓人,反倒挺滑稽的,要不是非得用,小爷我才懒得买这些破烂。”
他说着一转头,却一下对上一张朱红扭曲的脸,他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屁股生疼也来不及揉,就瞧见摘了那朱红面具的子茹挑眉,“二公子,不是不吓人吗”
徐山岚坐在一旁神情沉重,徐山霁始终顾忌着兄长的情绪,也没咋咋呼呼的,站起来小声说,“那是你突然凑很近。”
戚寸心挑拣了两个面具,却在院子里找不到谢缈,这是徐允嘉暂时赁来的院子,并不算大,房檐平凑成四四方方的天井,将天地都收揽在这方寸之间。
檐上的少年在喝酒,风吹着他的衣袂猎猎而动,天边朝阳还未将这晨雾蒸发殆尽,在此般朦胧的天色里,他腰间的丝绦颜色最为鲜明。
底下的小姑娘拿着两只鬼面具,正在东张西望,他坐在檐上看了会儿,耐心地等她寻找,见她始终没有抬头往上瞧,才飞身下去揽住她的腰,带着她重新回到檐上。
戚寸心坐在檐上时还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两只面具差点从她手中掉下去,她分明嗅到他身上轻微的清冽酒香。
少年拿了她手里的一只面具来,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又拿起来遮挡住整张面容,看向她。
戚寸心透过面具看见他的一双眼睛,在晨光里如此剔透漂亮。
“娘子,若是裴湘还活着,你我要活着离开新络也许会很难。”他的嗓音浸润几分酒意,却不显丝毫沉重。
裴湘如果还活着,要从关家寨那数百人眼皮底下救出她,只怕仍要动用新络的官府,以及随车驾西行的崇光军。
如果真的要走到这一步,那么谢缈与戚寸心就相当于再度暴露在各方势力眼前,一时不知多少凄风冷雨终将袭来。
“那缈缈会不救她吗”戚寸心却问他。
“我若不救她,那个老头只怕会气死。”
少年放下面具,一双眼睛望向檐上大片铺散的日光,他的语气冰凉。
他从不轻易袒露任何心迹,犹如坚冰一般凛冽又凉薄,教人看不清他的心思,即便是此时谈及裴湘与裴寄清,他也仅仅只是这样一句冷淡的言语。
可戚寸心却分明从其中感受到几分属于他的温度。
戚寸心也不知为什么,此时清晨薄雾微融,明明是最为静好的时刻,但她心头却是酸涩的,以至于眼眶微湿,“再难,我们也在一起。”
她忽然伸手拿了他的酒壶来仰头喝了一口,味道甘甜的烈酒入喉,呛得她一阵猛烈地咳嗽。
少年眉眼微扬,伸手轻拍她的后背,待她顺过气来,他问,“甜吗”
戚寸心被呛得眼眶泛红,眨了一下眼睛便有泪珠滑下脸颊,腹中好似有一簇火,烧得她心肺发烫。
她摇头,轻声说
“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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