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缈停步,轻瞥徐允嘉。
徐允嘉反应极快,上前抽出长剑便抹了其中两人的脖子,其他那些护院一见那两人倒地气绝,便吓得连连后退。
戚永旭瞪大双眼,满脸不敢置信,“你竟真的敢在我这里杀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连王法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谢缈睨他一眼,随即拉着戚寸心转身往外走。
徐允嘉见那老家伙还在叫嚣,便从腰间取出一枚金环来。
霎时灯火照见其上镌刻的栩栩如生的狰纹,戚永旭在看清那些纹痕的时候,骤然间没了声音。
他猛地抬头看向主院大门,那少年与姑娘的身影已经不见。
他一瞬失了支撑,摔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嘴唇颤抖了半晌,才模模糊糊拼凑出“星危”二字。
坐在马车上,谢缈仍靠在戚寸心的肩上,他垂着眼帘,呼吸都变得很轻,戚寸心见他闭起眼睛,有些不放心地唤了一声,“缈缈”
“嗯”
少年轻应一声,有点绵软。
“你不要睡哦。”她叮嘱了一句。
他却笑了一下,眼睫轻轻地擦过了她的脖颈,他毫无所觉,她却一瞬僵直脊背。
“娘子,你可还留着你姑母的什么东西”他的声音那么近地落在她的耳侧,“我是说,她死后,你除了在她身上发现一封信件之外,还有什么吗”
戚寸心经他这么一提醒,她只略微一回想,便答,“还有一枚玉牌。”
她忽然恍悟,“你的意思是,伯祖父在找那枚玉牌”
“应该是。”
谢缈眼底郁郁沉沉,隔了会儿才说,“娘子,只怕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其实不用他说,戚寸心在见到戚茂德的时候,心里便已经觉得不平静了,戚永旭应该不可能只是为了争一份国士碑的荣耀,他应该还有更大的目的。
也许,就是她姑母留下的那枚玉牌。
戚寸心还在闷着头苦苦思索,而谢缈却盯着她的侧脸看了片刻,忽然往前,凑近了些。
微凉的气息拂面,戚寸心下意识地偏头,这样的距离没有昨夜她捧住他的脸时那样相近,她垂着眼,不自觉地去看他的眼睛。
她僵直着脊背,脸颊发烫,连呼吸也不敢了。
一下撇过脸去,她才偷偷地长舒一口气,可耳畔却忽然听到他似乎极轻地笑了一声。
意味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