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地嚎上一嗓子,宁大白心满意足地合起了嘴巴,而后扭过毛茸茸的大脑袋,疑惑地看向衣着华丽的鹤发老妇,“你刚刚是在喊老子住手老子没手啊。”
鹤发老妇尴尬地收起手里险些挥出的鹤头杖。
见此,宁大白恍然大悟,“你内心好黑暗哦,竟然以为我要吃生蛇片”
“抱歉小友,还请勿怪。”
鹤发老妇倒没有倚老卖老,十分干脆地道了歉,“是老妇误会了。”
“鹤夫人好。”
衣衫褴褛的提灯侍女欠身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而后小跑着躲到鹤发老妇的身后。
鹤发老妇又将她们揪了出来,挨个按头要她们道了歉后,才放了人。
宁大白翘起尾巴,伸了个懒腰,收起身后的羽翼,恢复了人形。
“小友,你也是妖”
鹤夫人拄着拐杖,走到了她的身旁。
宁星纪眸光微动,顺势点下头,“昂。”
鹤夫人面带疑惑,“可你身上为何没有妖气”
宁星纪甩甩袖子,摆好架势,似笑非笑地反问,“你认为呢”
装逼的次数太多了,她轻车熟路。
果不其然,在她释放出王霸之气后,鹤夫人脸上的怀疑消失,布满皱褶的苍老面庞上隐隐透露出几分慎重。
虎身,鸟翼。
一个蛋生,一个胎生,这飞禽与走兽竟能成功交合孕育出子嗣,可真是世间罕见,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此子父母肯定是妖中大能,绝非凡妖。
杨宜安“”
希望拍电影的时候,她也能维持住这时候的演技。
迎亲队伍要接的新郎官,就居住在这座破败的人类小镇中。
鹤夫人招招手,那些包裹严严实实的乐师就开始吹吹打打,奏起了喜乐,轿夫抬起喜轿,跟在乐师后面朝着镇子里走去。
镇子不大,房屋多是低矮破败。
天色将暗未暗,青石铺就的街道上却已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院门紧闭,竟连鸡鸣犬吠也无,宛如一座无人死镇。
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宁星纪趁机找鹤夫人探听消息,靠着假妖怪的身份倒是从她嘴里掏出不少常识,对这个副本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个世界,人妖混居,妖佛道三足鼎立。
人与妖势均力敌,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整个世界大体还算四海波静,人妖和谐。
而他们这次要迎接的新郎官,在其前世曾是一名悬壶救世的小医师,人俊心善,曾在山上救助过身受重伤,化为原形的鹤首宫的主人。
在那时,宫主便将一颗芳心遗落在这位俊俏的少年郎身上,可惜她养好了伤想要去找小医师报恩,准备以身相许,却发现他已因病去世,天人永隔。
后来更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小医师的转世。
又苦苦熬了十余年,好不容易等到心上人长大成人,便派人送上婚契,约好今日前来迎娶。
槽点太多,宁星纪理理思绪,决定从最关心的开始问起,“请问鹤首宫的主人今年贵庚它确定不是炼铜人与妖不会有生殖隔离吗”
“还有万一新郎官发现自己是自己前世的替身,和她闹矛盾怎么办”
“话说回来,你的故事有些耳熟,有想过大威天龙法海大大可能会捣乱唔唔”
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问题接踵而至,在鹤夫人措手不及的茫然中,杨宜安麻利捂住了宁星纪的嘴,干笑着强行将她拖到了一边。
迎亲队伍敲敲打打,最终停在了座门口种着棵枣树的小院前。
两层独院,青砖黛瓦,门楼修整的整洁素雅,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但也绝对是殷实人家。
站在院墙外,能看到二楼的房间亮着朦胧灯光。
鹤夫人提着红灯笼,笑吟吟的前去敲门。
“咚咚”
无人应答。
“咚咚”
院内依旧一点动静也无。
鹤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第三次敲门时,不但手下的力道大上不少,还直接大声表明了迎亲的身份。
而后在众目睽睽下,二楼房间摇曳着的昏黄灯光灭了。
宁星纪清清嗓子,贴心的为明显不太想露面的新郎官配了个音,“傻*玩意,哥屋恩。”
杨宜安露出死鱼眼,“”
“嗯,你干嘛这样看我”
“你还记得我们任务是什么”
宁星纪“”
啊这。
脑子又开始离家出走,竟然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宁星纪决定将功补过,看着面前紧闭的院门,她目光锐利,缓缓抬起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