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衡哥儿年纪也小,在骑射方面也没展现出什么惊人的天赋,比不得那些年纪更长的堂兄能耐,尤其宗室当中和他一辈儿的男孩儿,还有已经二十多岁娶妻生子的,在猎场上自是比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更加游刃有余。
可衡哥儿是太孙,太子萧攸唯一的儿子,在地位上有着天生的优越感。
想要让这些人低头让着衡哥儿这个只有六七岁的孩子,他们脸上自然不会好看,况且这时候赢了这场比赛,对于衡哥儿的将来来说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这些人在这时候迫不得已做了让步,心里面不舒坦也不服气,更有那些气性儿大的,日后或许会从其他地方把今天受到的委屈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衡哥儿作为皇太孙,是三代当中的执牛耳者,可若是不叫他们让着这孩子,想来他们的父辈祖辈想来也不会答应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叫衡哥儿上场了,只让他在下头观赛即可,等到这孩子长大些后,有了能力再去赛场上正大光明地赢回来也不迟。
如此商定以后,衡哥儿就借口这两天去书房时吹着了风,头里有些难受,这会儿不好上场。
三皇子家的世子萧广,这些天里经常来找衡哥儿出门,或赏花或看画或玩一些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欢的游戏。
反正对方也住在慈宁宫中,两人年纪相当,在一处说话玩闹也方便。
衡哥儿虽然十次里面也就去三次,但相比以前时候而言,两人也算是混得比较熟悉了。
这会儿萧广也找到了衡哥儿,劝着他一起上场,衡哥儿却不为所动,只道是自己身体还有些不适,需要再缓一段时间才能骑射,这会儿只想在这边陪长辈们看比赛。
虽然衡哥儿只说长辈们,但皇帝却已经将“长辈”两个字自动带入了自己。
皇帝听了这话还挺高兴的,觉得是这孩子的一片孝心。
说起来,这孩子他从前看着就是极好的。
只听自己的话的孩子能不好吗怎么看都比老三家的那个孩子要顺眼的很多。
毕竟老三家的那个孩子说起来只会听太后的话。
萧广在衡哥儿身边待了一会儿,看没有办法也说不动他,又见其他堂兄弟都已经开始进去,便也只能自己下场去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饭点儿,皇帝不愿回帐子用餐,便叫人支起了架子在前头烤肉。
等用过午饭后,大家三三两两结队会自己的营帐休息,陆想容也陪着衡哥儿回去了。
毕竟这会儿她并不担心萧攸,如今在皇帝和宗亲们的眼皮子底下,有这么多人看着,总不会叫他这个太子出事的。
作为一个位高权重的成年人,他身上有功夫,身边有侍卫,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
在这中类似狩猎的场合当中,体弱多病的三皇子是从来都不会出现在幕前的。
不远处的暗影当中,三皇子和吴王站在营帐外的阴影处,低低地说着话。
吴王感叹三皇子颇有远见“果然太子妃还是很小心的,到了也没有让皇太孙上场,你当初时候猜得不错。”
不得不说,太子和太子妃都是对事情考虑周详的人。
一阵冷风吹过,三皇子拢着披风轻轻咳了两声“不去也好。”
他们起初就是做了两套方案的,一套是若皇太孙上猎场,一套则是皇太孙不上场的。
而这会儿那套场下的方案就派上了用场。
衡哥儿初来西山有些兴奋,不愿午睡,陆想容陪着儿子手谈了两局,发现衡哥儿开始搓眼睛,显然是有些困了。
陆想容着人将床铺给衡哥儿收拾好,让他先躺下休息一会儿,下午还有其他活动,若是则会而不作休息,下午难免会没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