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道“嗯,我把我手上的资料发给你,虽然没实质性的东西,但也有一些线索,可供你参考。”
“好。”
“那预祝康警官顺利。”
两人又寒暄几句,才挂了电话。
虽然对康华百分百信任,但陆宁觉得将砝码全压在对方身上,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赵骏驰的身份在那里,现在正是他混乱的时候,是将他扳倒的最好时机。不然待时间一长,他缓过劲儿,再对付他可就没那么容易。
他想起前年过年,在云江偶遇过孙新文,想来赵骏驰云江那边的事都是孙新文这个代言人打理。如果出了事,只怕也会让对方背锅,自己这个幕后大老板,还能借着权势顺利逃脱。
他之前调查过,孙新文和赵骏驰是一个大院长大,孙新文虽然也以大院子弟自居,但其实他爹就是个给领导开车的司机。他和赵骏驰表面上是发小和死党,实际上就是主人和走狗的关系。
孙新文在外横着走的所有资本,都来自赵骏驰,因而他对赵骏驰有着很不一般的畏惧和忠诚。
不过走狗之所以是走狗,无非是因为看中主人手中的骨头。
如今龙腾地产危机重重,赵骏驰手中的骨头,估计已经喂不饱孙新文这条看门狗。没了孙新文这条看门狗,很多事情,赵骏驰就不得不铤而走险自己出面。
所以他们现在得从孙新文入手。
陆宁猜得没错,孙新文最近手头确实很紧。龙腾现在资金危机,他自然是没有油水可捞,股票投资又连连失败,更别提他还有打牌赌钱的爱好。
他从小在军区大院里长大,周围都是权贵子弟,他的父亲却只是个司机。他被人瞧不起,被人欺负,只能抱住赵骏驰这个粗大腿。
长大之后跟着对方算是熬出来头,住豪宅开豪车,出入有跟班,权贵子弟能玩的他也要玩儿,甚至玩得更凶更阔绰。当他挥金如土时,连大院里那些子弟们都开始羡慕他,他终于觉得扬眉吐气。
如今龙腾出现危机,他比赵骏驰更担心。赵骏驰有个三颗星的爷爷,破产了也还有很多退路,大不了老老实实接受家中安排,做个体面闲职混日子,指不定还能拐个弯走仕途。
但他可就没这么好运气。
因为压力大,孙新文几乎天天奔赴牌场。都是二代们组的局,随随便便就能大几万几十万。
“孙老板输了这点就不玩了”
这天,孙新文在一家场子里玩牌,身上的钱很快输光。原本觉得手气臭,不想再恋战。然而正要离开,场子老板走过来,笑盈盈来跟他打招呼。
这场子是个高档会所,能进来的非富即贵,孙新文前天才被人介绍过来,他不想丢了面子,只轻描淡写道“今天没带太多钱,明儿再来”
老板笑道“孙老板这话就见外了,在我这里玩,以孙老板的身份,又不是不能签单记账,只要玩得高兴就行。”
旁边几个赌客也连连附和“没错,老板垫钱,记账就行。以孙总的实力,还怕还不起”
孙新文被恭维得飘飘然,虚荣心和赌徒之心的双重作用下,让他重新坐定。
因为玩得爽快,还不用直接掏钱,孙新文成了这个场子的常客。
及至一个星期后,但他再次准备记账时,老板这回却拿着一个账本,笑道“孙老板,不好意思,您欠的账已经已经满两百万,必须结完之前的账,才能重新记账。”
“什么两百万”孙新文不可置信。
老板将账本放在他面前,道“孙老板,每天你欠的账,都是自己签名确认了的,我可不敢乱说。你要是觉得不对,可以自己算算。”
孙新文盯着上面一条条数字,以及数字后自己如假包换的签名,当然知道老板没骗他。这几天他沉迷牌局,输多赢少,但不重要,重要的是龙腾危机重重,他还是能继续体会一掷千金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