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莹怕自己在这里不方便玩儿,还是决定住自己家,然后到点了再赶过来,或者住酒店,住这里她觉得她失去了自由,干什么都有些畏首畏尾。
饭店并不远,但也是开车过去的。
一路奔波并不是风尘仆仆的一大堆人,一大桌子菜,就有说有笑的,很快的吃了起来。
香喷喷的吃完了饭,陈晟抖了抖衣服看向沈珏“我们就先回家了,你们想逛街,可以出去逛逛,附近晚上挺热闹的。”
适合你们谈恋爱,就差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陈晟可是知道沈一堂为了沈珏操了多少心,这下万事如意了,他得继续推波助澜才行。
“好的舅舅,那我们去啦。”沈珏拉着林芷的手,与陈家众人道了别。
夜风温柔拂面,城市古巷灯火不阑珊。
夜色下是长长的曲调叹惋,北城这座城歌唱了多少岁月悲哀的流年。
沈珏带着林芷,走在后海的不太宽阔的河边,彩色灯光照耀着幽幽的绿色的水,水并不清澈,所以什么也看不清。
一排带着烟雾的柳树在夜里飘摇着,远处的街上有流浪歌手唱着苍凉的民谣。
那一日早上,林芷对秦鹤,忽然不告而别。
本来约好的一周游北城计划,彻底宣告结束,一起宣告结束的,还有他们的爱情。
她一夜未睡,更准确的来说,是她那三夜,都几乎没有睡。
她满心麻木的,跟着散漫的人群,慢悠悠的走,走了一段路,路很短,道很长。
长到仿佛,忘记了天与地。
她的爱情被彻底埋葬,带着秘密如此荒唐。
秦明山打了电话过来,但是她犹豫着,并没有接。
后来,是秦明山拿了南筝的手机打来的,她叹了一口气,只能接上。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秦明山主动开口,语调带着小心翼翼:小芷,你还好吗?
她的眼泪在无声的流,嗓音也变了,只沙哑着,疼着:我还行,您还好吗,阿姨还好吗?
秦明山守着南筝的病床,南筝盖着医院白色的被子,在沉睡,她已经沉睡了很久了:你阿姨醒了一会儿,精神不太好,就又睡了。你没事儿就好,我担心了好久。
我担心了好久,秦鹤说你忽然走了…
但是秦明山没有说出口,他怎么说出口。
他从七八月的开心,到惆怅,悔恨,到痛苦,迷茫,痛苦,然后他觉得,这种痛苦是要永生存在的,它们永远都不会离去。
林芷看着眼前流动的人群,他们带着各色的面孔,从她身旁走过。
林芷其实特别急迫的,想在这里找到那张属于秦鹤的面孔,看到那个她熟悉的,让她深爱着的身影。
泪水迷蒙的上午,秋日的阳光是那样热烈,一如曾经蛰伏的爱情那样热烈。
可是忽然,那些热烈的爱情就化成了灰烬,然后灰飞烟灭,变成虚妄。
她抬头看了看天,只觉得,是自己的幻觉,又好像,不是幻觉。
那张她在北城各种找都找不到的属于秦鹤的脸,正在天上,极其苍白的,对她微笑,还低声喊着:小芷。
直到一个长相油腻的中年男人,直接坐在她旁边,面带微笑:美女,交个朋友啊。
林芷擦了擦眼泪,直接站起身,准备走开。
男人见状,也连忙站起了身,急切的说:美女,卖吗?
林芷心想,卖你妈批,面上只冷冷的看着他:旁边一百米就是派出所,你胆子真大,也不怕进去了。
男人并不胆怯,也没有示弱:我缺个秘书,我看你挺好的,我钱很多的,包你满意。
林芷气笑了,她单手托着下巴,抬起美丽的眼睛:你今天出门照镜子了吗?
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连忙说:我这形象,不是很好吗?
林芷往前走了两步,咬牙切齿又带着讽刺:这世道真好,狗都成精了,也会说人话了。
男人被下了脸,直接开骂:小贱人,给你脸你不要脸,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林芷心想,你他妈的有病吧。
她看着不远处,正在巡逻的几个警察,然后耸了耸肩给男人说:喏,你猜我现在过去报警说你性骚扰,你是不是得进去蹲两天。老娘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惹我,否则…
否则灭了你的心都有…
男人回头看见了警察,立马转身,赶紧一溜烟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消失在了人群里。
沈珏听到这里,笑得颤抖,半张开嘴,露出整齐洁白的几颗牙:你呀,总是那么厉害。
林芷也笑了,看着不远处有个卖皮具的店,就拉着沈珏走了过去,一眼就相中了一个墨绿色小包包“你看,这个小包给你用,挺好看的。”
纯手工的墨绿色牛皮小包,被她握在手里,她把手机装了进去,正好。
沈珏一边扫码买单,一边说“老婆买的都是好的。”
马莹走在路上,看着林芷和沈珏高高兴兴的,自己也挺开心的,就撞了撞马周胳膊“你看人家两个。”
马周喝着老北城酸奶,入口酸酸甜甜,他把玻璃瓶子扔进了木头色的垃圾桶“你看看夫人,人家是小鸟依人,你再看看你…”
马莹烟嗓萝莉音,带着骄傲和自信“我就是长得壮而已,切。”
黄昏已经彻底离去了,天地同色,被墨色完全渲染。
城市的七彩灯光不停的闪烁,也照亮了谁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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