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的心脏差点骤停。”
“那一晚,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是挣扎了很久,才决定吻你,我也是挣扎了很久,才终于睡着的。”
…
沈珏的话说到这里,林芷的抽泣开始变得有声。
她双眼朦胧,全是虚影,她哽咽着声音“我也爱你,我在你家吃饭的时候,我终于确定,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只是他在我心里,扎的实在是太深了。”
“而且,我所理解的爱情与婚姻,必然是长久的,终生的,且一心一意的,彼此付出的,我那时候觉得,我没有给你付出的能力,我不能耽误你啊,我不能辜负你啊。”
沈珏带着满眼的泪,对上林芷满眼是泪的红肿的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她的眼泪,同时也流进了,自己的心里。
他替她擦眼泪,他的眼泪也在不停的流“是我不够努力,我应该早点遇见你,早点爱你的。”
她也替他擦泪,手上全是湿润“好的爱不分早晚,就像我爸和我妈一样。”
“我爸爱我妈,爱了十四年,也等了十四年,至于我小叔和婶婶,就更惨了,他们谈了几个月恋爱,各自因为误会和困难和为人的道德底线,分别结婚,又带着两个孩子,结果等了十六年才终于结婚。”
十六年有多长呢,就是一个婴儿,可以基本的,长成一个大人。
长到隔了太多的时差,你的时间永远比我早,我的时间也永远比你晚。
我的白日,常常是你的黑夜。
我们似乎永远等待的,都不是同样的黎明。
就像我们曾经在年少时候坦然相拥,却在后来始终再难重逢。
那一日,二十二岁的林风一身纯黑色休闲装,背着黑色包,一步一回头的,要坐上长途的飞机,跨过半个地球,跨过太平洋,出国留学。
是赵雪一个人,在北城机场送的他,青春年少的她笑靥如花,面庞青涩又美丽。
林风站在入口处,迟迟的不想进去,他是真的想直接把赵雪也一起带走。
赵雪眼看时间越来越近,就推着他:快走吧,我们过段时间就又见面了。
林风拉着她的手没放,噗嗤一笑:是啊,下次见面,你就是我老婆了。
赵雪听罢,羞涩的笑了一下:你又来了。
林风不以为意,俊美的脸上全是坦然:是的嘛,你已经是我老婆了嘛…
赵雪听完,更加羞涩了:哎呀,你真是的。
林风拉着她的手,摇了两下:明年,等你妈好点儿了,你也过来,我给你安排安排。
赵雪很是开心,红唇微动:好啊,不过我也想在那边和你一起读书,我努努力哈。
林风充满期待的笑了:你一定可以的,加油哦。
最后,时间实在是,快到了。
林风就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候机室。
他坐在座位上,凝望着北城机场的人来人往,期待自己下一次在这里的时候,也就是几个月后而已,那个时候,他就不是二十二周岁不满了,他就是二十二周岁了,二十三虚岁了,他就可以结婚了,他就可以娶赵雪了。
他们会拥有结婚证,成为合法的夫妻。
他很开心的,上了飞机,飞往大洋彼岸的美国,开始了几年的求学之旅。
可是他从来都未曾想到过,他与赵雪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久到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赵雪了…
林风是寒冬腊月的时候,迎着傲然盛放的梅花出生的。
文燕玲最早,本来是根本都没有打算生林风的,她觉得,两个儿子可以了,够了,因为生孩子很累。
并且,她当初生下林图的时候,差一点就死了,差点一尸两命。
可是,那一年,已经三十六岁的她,想再生一个孩子,来继续拴住林英的心。
于是,林风成了一个在计划之内的意外…
文燕玲一方面觉得孩子好,孩子是未来的希望。
但她另一方面又觉得,孩子是婚姻的羁绊,是自己痛苦的根源。
当然,孩子也是自己快乐的源泉。
孩子有苦也有甜。
她想彻底脱离这段婚姻,又想永远困于这段婚姻里。
她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可是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爱自己的孩子们。
那种纠结摇摆与痛苦,经常腐蚀她的心。
所以,当三十七岁的文燕玲,费尽力气的生下林风以后,她抱着自己千辛万苦又生下来的儿子林风时,一边开心,一边又觉得有些惆怅。
林英还是一如既往的,非常高兴的看着小小的不停啼哭的儿子,喜笑颜开的说:呀,又是儿子,真好,我就是会生儿子,我多厉害。
文燕玲心里冷冷一笑,还没有来得及接话。
林英又说:今夜夜风寒冷,就取名林风吧。
那一夜,深冬的天气不好,风很大,雪也很大。
雪花落了一地,将天与地全部染成纯白。
她坐在新的宽大的房子里,凝望窗外洁白的雪地。
寒风是长久的呜咽,那种呜咽,似乎与她生下林图不久后,那种刻骨又悲痛的呜咽。
一模一样。
爱与恨的交缠,人与人的流连。
扎在心上的长久的执念,刻在记忆深处的悲哀长鸣叹惋。
谁又在意呢?谁会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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