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慢慢回想着最初关于罗玉青和小欢的这几段记忆,忽然腹痛不止。
小欢吐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小欢的结果。
林图早就清理干净了地面,他不敢离开苏子衿,也不敢说话。
他第一时间,一路慌张的,把苏子衿送进了医院,送进了抢救室。
许久之后,那个女医生一脸遗憾的对他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没保住,还好大人身体素质好,不过也吃了很多苦,要好好照顾,好好休息,太不容易了。
苏子衿之所以身体素质好,是常年跳舞,并且营养好的原因。
苏子衿苏醒以后,躺在病床上,手抚摸着自己已经平坦的小腹,流下了很长的泪水,打湿了枕头。
她心里很痛,看向一直沉默着的林图:我的孩子呢,我的小欢呢,都拿来给我看看,都拿来给我看看啊。
她爱她的小欢,她爱她的孩子。
她对孩子的爱,与对林图的恨,并不冲突。
从八岁开始,就已经学会了坚强的苏子衿,看着自己最终还是没能安全出生的孩子,和已经僵硬了的,小欢的尸体。
嚎啕大哭。
林芷永远记得那种痛,那种泪,那种伤心欲绝,那种恨,那种怨。
就像她永远记得,那一年的北城,迎着阳光的,秦鹤的,熟悉的,却有些陌生的表情。
那样的表情,将她的心,再次彻底凌迟。
就像记忆里最初凌迟自己的心的,医院里的那段记忆一样。
一个是有消毒水味道的,人来人往的医院,生死常见。
一个是没有消毒水味道的,人来人往的,期盼了许久的大学,这里永远有青春的面庞。
我们要如何面对死亡。
尤其是面对挚爱的死亡。
又或者,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你爱的生命死亡了,你却不得不去面对。
林芷不记得那一日的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又或者,是林风把她抱回家的。
那时候,十八岁的林风,长得又高又壮,他也哭了许久,最后,他抱着哭累了的,无声抽泣的,六岁的林芷,刘阿姨抱着小欢的尸体,一起回了苏子衿的家。
路其实很近,又仿佛很远。
心有多疼,脚步就有多重。
梅花依旧盛开,松树依旧青翠如海。
刘阿姨开了门,几个人先后进去了。
文燕玲和林英站在门口,脸上都是担忧:你二哥和你嫂子人呢?
林风的表情很麻木,声音也是沙哑的:都在医院。
文燕玲很着急,声音都拉大了:去医院干嘛?
她有些害怕,七个多月的孕妇,去医院,基本没什么好事儿。
文燕玲又看着一脸麻木的林风,和被装在袋子里的,小欢的尸体,还以为是小欢死了,苏子衿有些伤心。
她有些着急,刚准备继续问。
林风面色抽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咬牙切齿的说:问问你们的好大儿子一家人,和你们的好养女林锦绣,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林英有些生气,就厉声道:怎么又往你哥哥姐姐身上扯,天天胳膊肘往外拐。
林风一脸愠怒,怨气冲天,声音比林英更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和我说胳膊肘,你可真有意思,你是不是有病,你都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吗?别天天摆你这副大家长气势给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林英刚准备继续反驳,文燕玲表情一变,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林风一口气连贯着,声音更大了:他们都是神经病一堆,这么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居然对一条十六岁的老狗下毒,我看这毒本来不是下给狗的,是下给人的吧,可真有意思,闹出一条狗命,一条人命,他们高兴了?
文燕玲彻底慌了,眼泪很快就落下来了:什么,子衿她?
林风有些抽搐,极力保持着冷静:我二嫂她没事,但是孩子没了。
文燕玲一屁股坐在地上,彻底嚎啕大哭。
林英也有些震惊,也很心痛,但是他强装淡定:这是个意外,调理好了再生就是。
丝毫不提狗的事儿,也不提自己的胳膊肘不往外拐的好儿女的事儿,直接就给忽略掉了。
六岁的林芷声音沙哑,奶声奶气:我妈妈说,她要离婚。
林英听完,苍老的脸扭曲起来:反了天了这家里,一个个都肆意妄为。
林风把林芷抱在怀里,看着僵硬的小欢:你以为你是谁啊,大家都得听你的,你真是有意思啊,你管谁管的住了吗,你很厉害吗。
林英被亲儿子连续下脸,直接破口大骂“反了你了。”
然后又甩了林风一个巴掌,很重。
林风的脸红了,林芷怔怔的看着林英:你,出去。
她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哭的文燕玲:还有你,你也出去,你们都出去,这里是我家。
林英怒不可遏,声音震天: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儿子孙子都不听话。
他准备收拾林芷和林风。
林图突然出现在门口,他一脸悲戚:爸,妈,你们都走吧。
林图是被苏淮和苏子衿,从医院里赶出来的。
林英很气,他气得不行:你们还有没有把我当爸。
林图一脸无奈,心里全是痛苦:就是把你当爸,你们才得走,这套房子姓苏,不姓林。
林英一脸气愤,被两个儿子和孙子接连各种打脸,脸三百六十度的继续挂不住: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一个个的都气我。
文燕玲久久的沉浸在失去孙子的痛苦中。
她终于一时回过神来,(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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