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当初沈余和宗楚的那宗事,湮没被迫停机,从沈余出院到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却在宗楚的授意下一直没有开机。
原因是沈余似乎从那之后就留下了病根,查也没有什么大毛病,招来一医生两三次,也只是说是还没好利索。
宗楚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是显然这几日表情越发难看。
总秘双手拎满了东西,车后座也已经满了,沈余身上围着一层厚实的蓬松披风,对比之下整个人显得越发清瘦,他站在公馆门前等候。
前天宗楚和他说要去“家里”看看,他本能的认为是宗家老宅,但也没有再说任何没有意义的傻话。
而现在,沈余略有些惊奇的看着总秘身边的盒子,总秘尴尬朝他笑了笑,叫了声“沈少爷”。
“这么早出来干什么”
男人坐在后座,神色不善的盯着车门外的沈余。
这是一个月来沈余第一次出门。
之前说是看望明美冉,但是第二天沈余就持续性高烧不退,直到一个星期后才开始好转,宗楚却因此沉着脸没再提这件事。
他不提,沈余纵使有些忍耐不住,但不能说的时候,他也没有再越过那条岌岌可危的线。
车门一打开,宗楚皱着眉,直接揽住青年的腰身把人捉进车里。
私人定制的商务车足够宽敞,哪怕是男人把沈余抱在怀里也不显得拥挤。
沈余有些不知道动作该怎么放。
他身体僵硬的“坐”在宗楚身上,被男人沉着气息兜头盖住了帽子。
车内外气温差异过大,宗楚怕他一时不适应。
沉着脸把人裹好了,男人指根紧贴着青年的脸侧划了一下,神色越发不善“出来多长时间了”
“五分钟而已”沈余有些呆愣的回。
他盖着帽子的脑袋一侧被男人大掌按下,整个人都贴在男人宽阔的肩膀和胸膛上。
一瞬间的酸意和无措几乎淹没了他的头顶。
这动作熟悉的可怕,曾经四年,他都是如此坐过来的。
沈余眨了眨眼,他强迫自己收回不该有的情绪。
宗楚就像一只充满威胁的巨龙,他身上的火焰不只是对准敌人,而时刻都会灼烧身边的人,而巨龙自己却不得而知,又或者是知道,但是并不在意,也不会理会。
同样的覆辙,他不能再倒第二次。
宗楚闭着目,怀抱着人在后车座闭目养神。
他不让沈余去见明美冉,是因为明美冉那边情况很不好。
她本身就是会随着年龄越发疯癫的精神重病,原先几年还能勉强控制自己,有些理智,但是近几年情况越发不好,人精神错乱,又想努力维持清醒,又陷在看不清的前路中。
哪怕疗养院不计代价的人力和物力堆放着,这个痛苦了十几年的女人也以飞快的速度衰败下来,她清醒的时间变得极少。
宗楚不敢想象沈余见到她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他让人把明美冉带回来时自以为运筹帷幄,而实际上现在人只不过是自然恶化而已,他却因为怕被沈余“误会迁怒”而退缩,只能拖延时间。
只是一个沈余而已。
只是沈余,而已。
宗楚闭着的眼收紧了一瞬,他抬手,轻抚过瘦了一圈似乎怎么养的青年,最后圈住青年的每一根手指,闭目中的沈余顿了下,最终,他没有任何回应,但也没有避开。
沈余是他的人,是他宗楚的东西,无论是谁,也别想影响到这一点,所有不该出现的、会影响到这点的东西,他都会一一隔绝开。
隔绝不开的,那就彻底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