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刘虎家的院子,这家人的屋子更是破败,连主屋都全是茅草为顶,院墙只用竹栅栏围成,只轻轻一推就能进去。
这院墙是真真的防君子不防小人
“咳咳”屋子里有老人咳嗽的声音传出,刘虎好似知晓那人是谁,提高了音量又大声喊“陈叔,是我,虎子。”
“虎子啊,进来吧”屋内人又说。
“倪知县,您先请”
听完屋内老人说话,刘虎伸手一推,虚掩着的木门轻轻被推开,他又解释道“陈叔年纪大了耳朵不好,身子也不康健。”
昏暗的堂屋看不清里面的样貌,人还没进去,倪成杰就闻到股潮湿发霉的味道飘出。
刘老头就坐在堂屋的门槛内,身前摆放着不少已经做好的竹筐,饶是不停咳嗽,双手仍旧麻溜地编着竹条。
无数根竹条在他手下很快就变成了竹筐子的边,直到眼前被人遮住了光线才让他抬头看了过来。
“虎这些是”
陈老头起身,眯着眼睛向倪佚父子看来。
“陈叔,这是本县的倪知县。”刘虎忙说。
虚着的眼神一凛,陈老头惊得从矮凳上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到了泥地上,摔得不轻。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双手往前一撑,翻身起来就跪扑到泥地上,嘴里结结巴巴地喊着“草民,草民见过倪知县。”
“不必多礼”倪佚抬手,转脸示意刘虎去扶老人。
就算说再多遍的话,倪佚也知这些人根本不会往心里去,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公私分明的说法。
对于连县城都没出过的百姓们来说,县令就是天大的官。
真正走进堂屋,倪佚才看清屋内的摆设,所有的制品都是竹子所做,就连八仙桌都是用竹子编织。
“县令您请上座,我去倒茶”
“老人家不用忙,你先坐下听我说”
依言在主位上坐下,倪佚干脆伸手拉住了陈老头的胳膊轻轻往旁边的方登上一按。
“想必刘兄已经和您说过犬子闯下的祸。”
“这”
倪佚的直言让陈老头的心顿时七上八下,他当然知晓前几日发生的事,可真要让他说出来,自己也没那个胆子。
“知晓就好”
也没执着于得到个答案的倪佚轻轻叹了口气,环顾一圈静悄悄的屋子后他忽然问“怎么没见陈家小子”
“爷我们回来了。”
就是这么巧,就在倪佚问起事件的主人公时,一个年轻的男声就在屋外响起,后头还紧跟着一个娇俏的女孩子咯咯笑着。
难怪方才在刘家没看到三丫的人,原来是到陈家来了。
“爷”
先后进门的两人都是一愣,在看清正中间站着的倪成杰时三丫脸上一白,人已经下意识往后退去。
“可是刘三丫和陈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