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临头,依旧将身板挺的笔直。犹如雪雾里一棵笔挺的青松,有几分能让人刮目相看的骨气。
曹缘心知,这位模样出挑的少年朝臣今夜怕是讨不到好处。
新帝忙完朝政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亲自来收拾这么个不起眼的人。
曹缘想起方才,帝王隐去眼底的疯狂,表面平静的让他快些把人请进宫里的模样,忍不住为他捏了把汗。
“盛大人,您请吧。”
盛皎月昂首,迎着曹公公的目光丝毫不惧。
曹缘又对身旁的小太监使了使眼神,示意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绳子,他随即又转过脸笑眯眯看着盛皎月,疏离客气“盛大人,得罪了。这是陛下的意思。”
曹缘起初听见也万分惊诧,陛下要他用绳子将人绑进宫里,还叫他动作轻些,不要真的伤着人。
盛大人看着不像是会拿鸡蛋碰石头,抗旨不尊的人。
曹缘心想即便不用绳子来捆,盛大人依然会乖乖坐进轿子里,等候天子的发落。
盛皎月看见小太监手里拿着的绳索,面上浮起一抹愠色。
陛下果然恨透了她。
她自然不肯乖乖让人捆着进宫,她忍着恼怒,紧绷小脸,“我随你进宫,不用绑我。”
曹缘面露难色,边让人按住盛大人的胳膊,边说“奴才也是奉命行事,盛大人且先忍忍。”
绳子绑的十分紧。
小太监下手没个轻重,她的手腕一下子就被粗粝的绳索磨红了皮肤。
等走到府门外,盛皎月才发现为了请她入宫又多大动干戈。
就连邢统领都来了。
他带着人将盛府围了起来,不许进出。
他冷冷抬眸,厌恶之色自他眼中一闪而过,惜字如金“走。”
冰天雪地,街边几乎看不着人影。
尤其是时辰也不早,屋檐底下的红烛竟是这雪天里唯一的颜色。
盛皎月被抬进宫中,而后被邢统领毫不留情扔进一间漆黑的大殿里,连盏烛灯都没有,天光无色,她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她的背靠着床榻,蜷缩坐在地上,被牢牢捆紧的手腕几乎没有挣脱之力。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听见了脚步声,随之而来是殿门被推开的涩声。
她开始颤栗,黑暗中也能感觉得到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威慑力。
她的脑子不受控制开始胡思乱想,如果陛下要非人的手段让她死,她就赶紧吃下毒药,早死早超生。
阴沉沉朝她压来的气息,冷的像结了冰的湖水。
一阵天旋地转中,她被扔到了床上。
盛皎月心跳如擂,男人好像就附在她的耳边吐息,漫不经心吐出来的几个字,举足轻重,仿佛落在她心头的雷霆万钧。
“盛大人。”
皮肤颤起丝丝凉意。
她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朕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盛皎月极力维持冷淡的声线,吐字艰涩,“陛下,臣没有。”
男人冷嗤了声。
盛皎月心知今晚在劫难逃,她怕死的,若是不得不死,她就想死的体面一些,至少死状不要过于惨烈。
她说“殿下,您能不能先将我的手松绑了”
过了一阵,盛皎月察觉到身上的压迫感逐渐消失,男人起身用火折子点了盏烛火,火光勉强映着殿内。
盛皎月抬起颤颤的眼睫,看似乖巧,她说“臣不会跑。”
沉思稍许,男人走到她的身后,解开了捆绑在她手腕上的绳索,她的皮肤就像是用豆腐做的,娇嫩而不堪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