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盛府无法和东宫抗衡,面对强权束手无策。
盛清宁浑浑噩噩过了几天,三房伺候的丫鬟奴仆近来战战兢兢,许是天凉,六少爷得了风寒,三夫人将底下人怒斥了顿。
脾气一张不错的六少爷这几日都没见到笑脸,这病才好了些,底下伺候的人也不长记性,以为主子听不见,私底下偷偷议论将府邸围了起来的黑甲军。
他们哪见过这种阵仗,隐隐约约听说大房出了事,既看了热闹还觉得不够,也怕牵连到他们头上。
“大爷不会犯了死罪吧”
“我听说了,不是大爷犯了事,是三小姐。”
“三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出什么事”
“不知道啊,我只听说是要开三小姐的棺材啊”
众人纷纷睁大了眼睛,心里痒痒,好奇的要命,这开人棺材与挖祖坟也没什么两样了。
正当他们还打算继续嚼舌根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砸了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盛清宁脸色苍白。
凑在一起的丫鬟小厮都被吓坏了,跪地磕头求饶,说他们一时糊涂才妄议主子。
盛清宁一脚踹上不知死活奴才的心窝,将人踢得人仰马翻,“回来再收拾你们”
他急匆匆跑到前院,忍着嗓子里的咳嗽声,跑的太急竟然有点想吐。
盛清宁其实还没缓过劲来,在他忽然间发现那个被她瞒天过海的惊天秘密时,他的心情十分怪异。
尤其是看见坐在轮椅上、他真正的兄长时,他委实有点不能接受。
盛清宁来不及多想,跌跌撞撞跑到前院,看见了太子。
这件事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大可以作壁上观,不管不问。
盛清宁稳住心神,起初声线微微在颤,逐渐恢复了平静,他说“我姐姐生平爱美,尸骨腐烂面目全非的模样怕是不愿让您瞧见。”
她的确是个讲究的人。有点洁癖,丁点脏污就要去换衣服,精细又爱干净。
她肯定是不愿意让其他人瞧见她不好看的样子。
开棺过后的模样,想来不会多好看。
盛清宁说完这句话再抬眸,瞥见男人绷紧的下颌,抿得直直的唇瓣。
盛清宁垂眸,“您知道她的,她脾气虽然好,但是为人固执,若是让她知道,她该不高兴了。”
盛清宁虽然没有见过她的尸首,但是他姑且算了解他这个“姐姐”,胆小如鼠,太子以为的假死,实在是荒谬的无稽之谈。
他之前听说过太子和她的传闻,想来应当确实有些不可告人的辛密。
卫璟置之不理,叫邢坤开道,直接去她落葬的地方。
盛清宁深吸了口冷气,没想到太子竟如此强势,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盛家祖坟在北面的青山,穿过郁郁葱葱的密林,往前再走一段路就是墓地。
卫璟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墓碑,还有刻在石板上的名字。
邢坤站在男人身后,他蹙着眉,似是在沉思。他并未说劝阻的话,上辈子,她确实不是这个时候过世的。
即便是她身份还未被拆穿之前,邢坤对这位漂亮耀眼的小公子也是记忆深刻。
安安静静,没什么存在感。
总爱生病,但养个几天就都能好。
她没有得什么不治之症,没有这么快就死去。
邢坤也想知道棺材里是不是另有文章。
太子今日带了不少黑甲军,训练有素,腰间悬剑,只需一声令下,不需要多久就能将才下葬的棺材挖出来。
卫璟的黑瞳静静看着墓碑,心里发麻,他迟迟未语,过了很久,男人似乎终于做了决定,低声吐字“挖吧。”
顿了顿,“别碰了她的碑。”
盛家跟过来的人都被挡在山下,盛暄已经快要被气吐血,盛清宁的脸色也没多好看。
盛暄没有办法,不得已让人去给侯府的人报信,只要有一个人能拦住太子也是好的。
盛清宁也没想到太子心狠至此。